第9部分(第3/4 頁)
已割破了她的左上臂。她正為活命而掙扎。驀然,進攻者把她舉起,使盡蠻力將她舉到窗子邊緣,不一會兒她就懸浮在空中了,雙手抓不到任何東西,下落時尖聲呼叫。大門上圍欄的尖鐵把她的身體刺穿了。尖叫變成了咕嚕之聲,身體抽搐幾下就歸於寂靜,只有雙臂和右腿在略微抖動。
馬路上的人好像癱瘓了似的站立著。血灑街石,匯成一攤。有人歇斯底里地呼喚急診醫生。這有何用?拉雅娜已命喪黃泉。這位夜女皇被“罷黜”了。
尤麗雅氣憤地離開了火車站。此前她曾給姐姐打電話,但無人接。興許是拉雅娜把她來漢堡的事忘了。但她判斷,這絕不可能,是不可想像的!但願什麼也沒發生。在來漢堡的旅途中她是何等開心,獨自哼唱著小曲,帶著一大堆的計劃和夢想來了。她拎著兩隻大箱子呼哧呼哧地喘氣,朝名叫格羅肯吉塞瓦的計程車站走去,遠近都看不見有幫扛箱子的人,也不敢貿然向路人乞求幫助。計程車司機根本沒有想到下車來幫她安放行李,認為行李箱是開著的,於是,尤麗雅自己使勁兒把箱子提起放入,關住箱蓋,比平時用力要猛。“到海倫大街。”
司機唧唧咕咕:“上紅燈區——您有一條特殊的路線嗎?”
“沒有,”尤麗雅以貴婦人的冷淡口吻說道,“您就開車吧。”
司機的鄰座上還有烤雞的殘留物,剩下的骨頭,雞皮,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尤麗雅很難受,遂旋下窗玻璃。司機不樂意,唧咕道:“穿堂風,難道您和我要把後頸窩凍僵嗎?”
尤麗雅不予理會,車窗依舊開著。其實氣味也不過如此,但她就是要犟一犟——尤麗雅滿意地笑了。
藍色閃光在潮溼的石砌街面上閃動,不到十分鐘,海倫大街就群集著警察和救護人員了。急救醫生以一種職業口吻斷定拉雅娜已死,救護組人員把刺穿的屍體用布單蓋上。一輛灰色運屍車慢慢駛過來,只能用人步行的速度靠攏,因為房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拉雅娜的慘死叫人毛骨悚然。大眾媒體也派遣出類拔萃的人員趕來,這些人熱衷於尋找事件的目擊者,熱衷於拍照。簡言之,這是一個混亂不堪的場面,越是想整飭混亂,就越是強化了人們那命中註定的危險觀念。
男女記者們在那些看見和聽見墜樓死亡事件的人們那裡碰了壁。人們沉默,附近警署的那位警官先生也無計可施,因為在聖保利有一條鐵的法則:你不應告發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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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見她同誰吵架了嗎?”警官問。
“是的,不過很快就過去了。”豐滿的羅莎麗說。
“她墜落下來,房間裡一下子就沒有人了。”“金短褂”做了補充。
“兇手的模樣,您不是很清楚吧?”
“高個兒,黑黑的。”“金短褂”說——她的大名叫伊莎·施潘格爾。
“留鬍子,大髭鬚,”羅莎麗補充,“噢,還戴著禮帽。”
“唔,我倒是看到了一點兒!”愛爾娜·哈姆絲嚷嚷,她是領養老金的老嫗,住在希爾歇遺孀的房子裡。警官像被一隻毒蜘蛛蜇了一下似的轉過身來。
“您看見了什麼?”
“瞧見她一下子懸在圍欄上了,”老太太說,“我八十二歲了,可要說眼力,我比誰都眼尖。”
警官點頭,卻大失所望。本來他是想賜給她一支香菸的。
“我們當中沒有人瞅見是誰把她推下來的。”羅莎麗插話,像在發誓,“也許根本沒有誰!也許是她自己摔下來的!”
“不,不,不,”這時大家都聽到愛爾娜·哈姆絲叫的聲音,“那人上去把她推下來,立即就逃了。這有點兒像放廣告短片一樣,根本發覺不了什麼,實在太快了。”
警官把筆記本塞進口袋。
“滿意嗎,警官先生?”“金短褂”同情地問。
“不,”警官答道,“我無法滿意。反正凶犯逃掉了。”
羅伯特面無血色,坐在階梯上,目光呆滯。蘇加爾立在他身後,機械地撫摸著他的後背。旁邊兩米處,兩個感到噁心的急救人員在燒電焊,把死者遺體下面的三根百合花形鑄鐵割斷。那位警官毛腰越過封鎖用的障礙物,這時兩臂交叉於胸前,挺立在羅伯特面前。
“他什麼也不知道,警官先生。”蘇加爾快人快語。
“這話他不能自己對我說嗎?”
“他兩腿發軟,您自己瞧嘛,他被嚇壞了。”
“他要是什麼也沒看見,那又是什麼把他嚇成這個樣子呢?”警官堅持湊近羅伯特,想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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