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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想過把孩子拉扯大嗎?”
“想過。”
“那你就得獨自承擔責任。”
尤麗雅點頭。
拉雅娜突然說:“咱們可以一起做事。我要離開聖保利。”
“不想再登臺表演了?”尤麗雅詫異。
拉雅娜做了一個否定的手勢:“現在就不幹了。這已成為過去。咱們也許該到鄉下去。錢,我足夠了,三個人也夠花了。”
尤麗雅打量著姐姐,突然發覺姐姐的孤寂、迷惘,於是抓住姐姐的手。“日子也可能會真正好起來。”她說著便淚流滿面。
拉雅娜也哭了:“咱們將共同關心——為有這個孩子而高興——同他遊戲——愛他……”姐妹倆又笑又哭,相互擁抱。她們似乎覺得未來陡然明麗起來,很有指望,再也不像幾小時以前那麼陰暗、那麼毫無安慰了。
與此同時,羅伯特在漢堡造訪了曼弗雷德·菲舍爾博士那氣度非凡的事務處。選擇這個日子拜訪從前的乾爹,是想給乾爹一個驚喜,可是這一天選得很不好。等候室裡座無虛席,接待室裡也總是來去匆忙。豪華的事務所前廳飾有霓虹燈雕塑和現代派繪畫,羅伯特已瀏覽十幾遍了。這家律師事務所位於蒙菲斯蒂克附近,可以眺望阿爾斯特內湖。曼弗雷德·菲舍爾的女秘書向他走來,臉上浮起一絲歉意和熟練的微笑。
“您還要等嗎,克朗佐夫先生?您自己瞧,我今天即使非常願意幫忙,也安插不進您的會見了。”
羅伯特無奈,就約定另一個日子告辭了。可是,當他手握門把手之時,會議室大門開了。
菲舍爾一如既往,衣冠楚楚,吻了吻一位女士的手,女士穿一襲緇衣。羅伯特認出是老希爾歇的遺孀,沒錯兒,是她。
“您是個立場堅定的談判對手,尊敬的女士。”他奉承道,又朝一位機敏的先生使眼色,這位先生正遞給女秘書幾份檔案資料。
所謂“立場堅定”,是指阿爾貝特·希爾歇的遺孀把私宅以二十萬馬克降價賣給他了。那位機敏的先生陪同老太太向大門走去。曼弗雷德·菲舍爾這時才發現羅伯特,顯然因重又見到乾兒子而高興。
“嗨,體育迷,拉爾斯告訴我,你在漢堡,一定要到我們家吃飯呀!”
“行。”羅伯特說。
律師一把拽他進了會議室,女秘書直搖頭,有些氣惱。
“你父親怎麼樣了?拉爾斯對我說過這不幸的事件。他能挺過來吧?”
“希望他能。”
那位機敏的先生又攙和進來了。菲舍爾介紹道:“這是羅伯特·克朗佐夫,我兒子的同學。這位是倫茨博士,IEG公司的經理。”
羅伯特同經理握手。IEG在聖保利到處實施建築工程專案,羅伯特早有所聞。
“你在電話裡暗示自己遇到了難題。能否簡單說說,體育迷?”
羅伯特朗旁邊的倫茨匆匆瞥了一眼,說:“我急需要錢。”
“無論要什麼,有我在呢。”
“不是為我,”羅伯特深吸一口氣,“是為我父親。”
“要多少?”
“七萬。”
“有抵押品嗎?用地產做抵押?”
“聖保利的那幢房子做抵押。”
“那麼,”律師說道,“我建議:賣掉!”
“這種設想必須排除!”
曼弗雷德·菲舍爾拍拍羅伯特的肩膀,以示安慰。
“價錢好就可以做這樁買賣。你要告訴我一聲,你父親是否同意,然後我再關心關心。”他伸手同羅伯特握別,“別忘了,一定到我們那裡吃飯。”
家裡可謂熱鬧非凡。米琦在吱吱作響的煎鍋和冒著蒸汽的大鍋之間急急奔忙,又提醒緊張的莎洛特要把芹菜切細一些,還對卡琳發火,說他還沒有切好洋蔥。人們預訂了六十三份盒飯,得保證準時送到。
羅伯特向蘇加爾說了造訪菲舍爾的情況——蘇加爾從院子裡正拎著帶血的肉塊走進廚房,但他只是使勁兒搖頭。賣房子的事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是他的家啊,他一心繫戀於此。
羅伯特無意與他爭論,無意再向他重複處境的艱危,只顧幫助卡琳和莎洛特。他們端著托盤,一溜小跑把熱氣騰騰的份飯送上貨車。
今天,超過一半的女顧客不到格拉夫的餐廳來買午餐了,“三明治”保爾覺得奇怪。他哪裡想到羅伯特一幫人會在午飯時間來到赫伯特大街,出現在這條出名的、巷尾被牆擋死的里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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