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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舍爾知道,他已進退維谷,別無選擇,的確需要施密特·韋貝爾的幫助。“我聽您的。”他說,在板凳上坐下來。
“非常理智,”施密特·韋貝爾喃喃地說,“不久前,我曾給您講過幾位好友——潛力巨大的投資者,他們很樂意在您的IEG公司入股,當然是匿名的。他們希望斥巨資投入房地產——數額大得驚人!倘若您同意,他們就會解決您的其他難題——而且神不知鬼不覺。請您相信我,他們是善於搞這些的。”
非舍爾呆視易北河面,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兩天後,禿頂房管員同他的律師在法院大樓會面。房管員被進行調查的記者和堅持己見的市府調查委員會搞得神經高度緊張,不得已正準備打消顧慮,將有關海港大廈的各種約定以及他本人得到的第一筆小額賄金和盤托出,前提條件是檢察院向他承諾不起訴他本人。律師信心十足,認為檢察院會這樣做。他們兩人離開律師辦公室,向電梯走去。當電梯門開啟時,房管員第一個發覺,電梯內沒有燈光,他本能地意識到危險,轉頭就逃。一粒子彈擊碎了他的頭顱,第二顆子彈將律師的長袍擊穿了。殺手躲在暗處。當電梯門重新關閉時,一縷光線落在刺客的淡黃頭髮上,轉瞬就消逝了。
拉雅娜當晚與馬克斯一起看歌劇演出。她遊說他去看歌劇真是沒少花力氣,但他觀看時感到索然無味。反觀拉雅娜,她對音樂、歌唱家、指揮,尤其是對正廳前排座位上的那些服飾瀟灑的觀眾無不興致盎然。當他們散場後到停車場去的時候,她還一直對那個堂·吉奧萬尼念念不忘,激動不已。
街邊站著許多賣報的人。拉雅娜在《雙重謀殺》這個標題下認出照片上的死者就是禿頂房管員,驚得呆若木雞,駐足不前。
菲舍爾也讀了報。這時他才明白,施密特·韋貝爾的朋友們所說的“神不知鬼不覺解決問題”到底意味著什麼。他放下報紙,雙手掩面。
第二天,羅伯特在廚房裡想切塊麵包吃,這時他發現拉雅娜正坐在院子裡通向老裝置倉庫的扶梯上哭,於是出門向她走去。
“您一切好嗎?”
她點頭並做了個吞嚥動作。
“您考慮過我向您提供的可能性嗎?”
“我會仔細考慮的。”她婉言拒絕,隨即將一支菸塞到嘴裡。
羅伯特從褲袋裡掏出一盒火柴:“我可以這樣嗎?”
“可以什麼呀?”拉雅娜柔聲問,“為了做肯定或否定回答,我必須首先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給您點菸呀!”羅伯特期期艾艾地說。
“嗨,”她笑,“你會臉紅的。”
她揪住他的衣袖向下拽,讓他靠近自己。
羅伯特一聞到她的頭髮香和香水味兒,喉嚨就發乾發澀。“您要使我難堪了。”他輕聲細語。
拉雅娜笑道:“是嗎?我使你難堪了?喜歡我不?”她讓他點菸。她憂傷,嘆息道:“對你來說,我的歲數實在太大了。”
“您怎麼會這樣想呢?”
她往後靠,倚著牆說:“每天照鏡子都發現變化,這兒一道小皺紋,那兒又一道,雖然不很明顯。”
“您漂亮得出奇。”羅伯特脫口而出,“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像您這樣美麗迷人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氣,“今後還幫助我父親和我嗎?重新登臺嗎?”
拉雅娜伸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臉。她未及回答,卡琳就出現在廚房門口,埋怨地叫了聲:“電話!”羅伯特很不情願地隨他而去。
打電話的人沒有透露姓名,用假嗓子說話,只通知羅伯特,明天將會在信箱裡收到一封附有銀行賬號的信。
“請您匯七萬馬克來,是您父親欠那個土耳其人的,最遲於下星期二寄,要麼賣掉您的房子,但要加緊辦。別做令人討厭的事。我們有您父親的欠條。他在醫院裡的遭遇,權當一次警告。我們要是存心搞,他早就躺在停屍房的冰庫裡了。也就是說,您要理智些;要麼與您父親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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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黃頭髮的男子很快掛上了電話。當晚,他還有一個推不掉的約會,所以匆忙得很。
格拉夫一再追問魯迪·克朗佐夫欠條的事,最近越發不耐煩了。那個土耳其人為何不給他送欠條來?他派人告訴梅默特,說他馬上要見他。“耳語者”把時間定在下班之後。
從河上刮來的清涼的西風使梅默特感到很冷。幾隻海鷗停在易北河大街的石砌街面上,尖叫著爭食,爭搶從運輸車上掉下來的魚殘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