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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團扇臉紅著說:“還是叫娘吧,咱們這裡的孩子都是叫娘哩。”
那個大一點的女孩子很懂事,撲進白團扇的懷中哭著說:“娘,從今以後你就是俺的親孃哩。”
白團扇激動得一個勁兒地擦眼淚。白蒲扇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又哭了。小姑娘用小手給白蒲扇擦著眼淚說:“小姨不哭,妞妞聽話,不惹小姨生氣。”
白蒲扇破涕為笑:“姐,你看小姑娘多可愛,我是沒有結婚,如果結婚了就收養他們。”
“那你趕緊結婚啊,有沒有心上人?”
“姐。我還小呢。”白蒲扇臉紅了。
小女孩又撲在白七娘的懷中叫道:“奶奶——”叫罷哭得很傷心。
白七娘也哭了:“好孩子,乖,不哭,孩子乖哩。”
白團扇聽了老爹的話,收養了兩個可憐的小女孩,又給她們洗了頭,把頭上的蝨子治了治,又和母親給她們做了新衣服。大一點的女兒穿上新衣服的時候說:“娘,你真好,就像俺的親孃。”
白團扇答應一聲臉上笑開了花,心裡無比幸福,那是一種只有做了母親才能感受到的幸福。
1975年秋天,白團扇家來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還帶了兩個孩子,透過交談白團扇才知道來人是母親一個堂姐白冰花的女兒,叫柴竹扇,比自己大幾歲。
柴竹扇對著姨娘哭訴道:“姨呀,你命好,我母親冰花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批鬥死了。”
“唉,可憐,可憐啊!”白七娘擦著眼淚並沒有多說自己的遭遇。
柴竹扇詳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他們夫妻都是地區機關的幹部,因為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被株連,我丈夫劉前程是地區文教局的副局長,因為我的出身不好連累了丈夫,他因為說錯了話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已經半年沒有訊息了,有人說他在發配新疆的途中已經病死了,現在有人說我們是右傾翻案分子,準備批鬥我,還有人說我是資本家的外孫女,應該給我補一個右派分子帽子,還有人說我可能藏有二十根金條,一定要想辦法逼我交出那些金條……”
白七娘木呆呆地只流淚不說話,白黑娃痛心地說:“老天爺呀,這世道是怎麼了,白家的人怎麼這般命苦啊!現在不是不武鬥了嗎?”
白團扇問:“姐,劉前程是不是劉星辰的兒子?”
“就是,是柳蔭功陷害他呢。”
“我看那些造反派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白蒲扇說。
柴竹扇又哭訴道:“姨父呀,還不是當年的幫派鬥爭在延續嗎,你說事情都過去了,他們怎麼還陰魂不散啊?我哪裡有什麼金條啊!可是人家已經放出話了,如果我不交出金條就不會放我過關。不過關就是要我的命啊。我實在生活不下去了,只有逃跑了。”
“唉……這是什麼世道啊!過去是造反有理,有什麼狗屁理呀!現在又反擊什麼翻案風,哪有那麼多風,哪有那麼多運動啊,折騰人哩。”
“姨父,您對著別人可千萬不能說這種話,要打成現行反革命的。”
“唉,姨父知道,也就是對著你說說。孩子,你準備到哪裡去呀?”
“我也沒有目的,哪裡能夠活命就到哪裡去吧,反正古邑我是呆不下去了。”
“姐姐,不行就住下吧,他們找不到這裡的。”白團扇說。
柴竹扇說:“妹妹,不行,不行啊,萬一他們知道怎麼辦?”
“姐姐,不行你就藏起來吧?”
“妹妹,我還是走吧,我已經怕了,被他們抓住我就沒有命了。”
白七娘仍然不說話,白黑娃長長嘆了一聲,白團扇也哭了。
柴竹扇轉過臉對著白團扇跪下了:“妹妹,我把兩個孩子都拜託給你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要是不逃就沒有命了。”
白團扇趕緊攙起柴竹扇說:“姐姐,農村好養孩子,有我們吃的就有他們吃的,我一定把他們養大成|人。”
官城扇 第三章(12)
柴竹扇又對著白黑娃和白七娘磕著頭說:“姨娘,姨父,我這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我拜你們了。”
幾個孩子在哭,幾個大人也在哭,那情景就像天塌地陷了。
柴竹扇將要離開的時候,孩子撲在她的懷裡哭,她已經哭得沒有眼淚了,囑咐那個大點的女兒說:“孩子們,以後要多聽姨媽的話,把姨媽當親孃,千萬不要說爸爸媽媽是誰,知道嗎?記住了嗎?”
那個大點的孩子哭著點點頭,小的好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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