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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放開我，將一枚精緻的銀戒套到我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微仰起頭，眯著眼開心自信地笑，“據說左手無名指的血管是離心臟最近的呢！要是姐姐反悔的話，澈可是會讓姐姐很後悔很後悔的！”

澈，姐姐現在經常撫著時不時泛疼的指根在想，如果真的很後悔很後悔，你會不會回來，回來扁著嘴戳討厭的青菜，回來捧著一大盒冰激淋看網王，回來叫我姐姐然後撒嬌，回來輕柔而堅定地摟住我跟我約定，不分開？

不能說的秘密（下）

“澈，脫衣服！”

“姐姐……”

“叫我奶奶都沒用！你脫不脫？不脫你不要怪我親自動手！”

“姐姐真兇！”少年扁扁嘴，委屈地抱怨，看到我威脅的眼神，終於開始磨磨蹭蹭地解襯衫的紐扣。

“我兇？別人要我對他兇我還不樂意呢！”我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把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蓋子全都擰開。

等我做完手上的事，澈已經把襯衫脫掉放在了一邊，乖乖地坐在床上，臉紅紅的，低著頭不敢直視我，清瘦的上身遍佈著青青紫紫的淤血傷痕，這些傷痕在他白皙得有些透明的面板上顯得格外扎眼，看得我一陣心疼，眼睛發酸嗓子眼發緊。

“姐姐……”澈看著一言不發幫他上藥的我，一動也不敢動，許久之後終於不安地開口。

現在知道不安了？早幹什麼去了？竟然去學別人打架？就你這身子骨，經得起這麼折騰嗎！

“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不要不理你？你不就指望我不理你的嗎？受了這麼多傷竟然一回來就往房間跑，還頂著一張明顯被人打過的臉騙我說是摔跤摔的！這跤摔得可真有水準，改天傳授一下要領？我不理你不正好順了你的意嗎？

“姐姐，對不起！”許久得不到回應的少年有些慌了，一把抓住我正給他上藥的手，急急地道歉，看到我的臉色，又訕訕地放開，緊緊地攥住身下的床單，晶亮的眸子暗淡下來，低著頭咬住下唇不再說話。

“下不為例！”我看到他恨不得把自己下唇咬下來吃掉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口。

澈欣喜地抬頭，墨藍的眸子亮得彷彿落進了萬千繁星，彎起的嘴角下面是一排清晰的牙印，有的地方甚至有血絲滲出來，害得我愈加心疼，趕緊拿起酒精幫他消毒。

“以後不許跟別人打架，更不許受傷了還瞞著我，聽見沒有？”我終於把他上身的傷口全都處理完了，開始檢檢視起來受傷比較輕的臉，確定沒有大礙之後舒了一口氣，跪坐在他身前幫他給臉上的瘀青上藥。

“澈？”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皺眉疑惑地看向突然沉默下來的少年。

“姐姐，我不能答應你。今天的事我也一點都不後悔！”澈的眸子牢牢地鎖著我，突然跟我抬起的目光對上，不自覺地有些窘迫，臉上的紅暈更甚，語氣卻堅定得很。

“澈？”我手一抖，心沉了下來，“你說什麼？”

“對不起姐姐，讓你擔心是我不對。可是我不能答應你。”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目光歉疚卻倔強。

“好！”我扶住他的臉，給最後一處傷口上完藥，然後把東西收進急救箱，下了床轉身要走，“很好。”

“姐姐我不是……”少年慌忙抓住我的手腕，急急地辯解。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想必澈天天被我管已經覺得很煩了吧？放心，以後你的事我不會過問。”我掙了掙沒掙開，“澈，放手！”

“不要！”澈噘著嘴很委屈的樣子，手上的力道越發的重。

手腕被攥得生疼，我只得放下藥箱用另一隻手去掰：“澈！我讓你放手！我都說過以後不會管你的閒事了！放手！”

“我說過了，不要！”澈不但沒有放手，反而一使力將我拉倒在床上，摟住我的腰，臉埋在我頸窩裡不肯起身，委屈倔強，“姐姐你總是這樣！每次都自說自話，自己認定的事從來不許別人插嘴。自己決定我應該當你的弟弟，自己決定我應該多吃討厭的青菜，這次又是這樣！你都不問我為什麼不答應，就自己認定是我在發脾氣不要你管！”

我被他壓得難受，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疼得他猛吸冷氣，我一心疼，只得乖乖躺著任由他把我壓著當抱枕，聞著他身上身上濃重的藥味，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姐姐，”澈摟我摟得更緊了一點，過了很久才悶悶地說，“今天是因為聽到有人在罵你，我才忍不住去跟他們理論的，可是他們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