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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技比他還高。不知足下與此人有往來否?”
顯然,醇王說的這個人就是桑治平。張之洞答道:“今年春天我本擬去拜訪他,他恰好有奉天之行。故那次分手之後,我與他還沒再見過面。”
醇王說:“聽子青老先生說,此人很有些經濟之才,若荒廢在山野江湖也實在可惜,你可以勸勸他,出來為國家做點事。我想要他給我畫一幅畫,就畫古北口那段長城,不知他願不願意。”
張之洞說:“王爺如此看得起他,他必定感激萬分。為王爺畫畫,他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說話間,二人來到王府庭院,張之洞再次請王爺止步。醇王說:“好吧,我就不送了,足下靜候佳音吧!”
十天後,張之洞奉到上諭:著補山西巡撫。真的就有一方土地來由自己親手經營管理了,二十多年來的人生抱負,眼看就有實施的時候了,張之洞心中歡喜無盡。他忙著交代公事,接待各方朋友,安排內務,打點行裝,以便儘快啟程赴任。
不料,就在張府上下喜氣融融的時候,一樁大不幸的事突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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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燕山聘賢(4)
二 王夫人突然難產去世
原來,王夫人近幾日裡因過於勞累,引發早產,又加之難產,在床上痛苦地掙扎一日一夜之後,終於懷著無窮無盡的眷戀離開了人世,孩子也沒有保住。張之洞緊握著夫人漸漸冷下去的雙手,放聲痛哭,久久不願鬆開。
張之洞原本為此事做了很周密的安排。他知道夫人產期將近,為怕發生意外,他決定自己一人單獨赴任,而將夫人留在京師,由大根夫婦在家裡料理一切,待百日產期滿後,再由大根夫婦護送去太原。王夫人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對丈夫這次出任山西巡撫,她心中的喜悅一點也不亞於丈夫。丈夫遠行,做妻子的怎能不過問?儘管張之洞一再關照她不要多費心,王夫人還是不顧產期在即,親自操辦著各種家事。又是清理衣服,又是置辦被褥,又是打發人上街為丈夫買各色各樣好吃的食品。她一再對身邊的男女僕人嘮叨著:山西苦寒,四爺又不會照顧自己,要多為他準備些吃的用的。
她終於累倒了。接下來便是腹痛流血不止,慌得府中女僕們趕忙扶她上床,又四處去請接生婆,待到張之洞深夜回家時,王夫人已不能開口和丈夫說話了。
真好比晴天一個炸雷,給吉星高照的張府以措手不及的猛烈打擊。人們嘆惜王夫人命薄,已經到手的撫臺夫人都無福消受;人們也憐恤張之洞,在就要身膺重寄的時候,失去了一位難得的賢內助。
連日來,張之洞更是以淚洗面。他日夜呆呆地坐在夫人的靈柩旁,素日裡的靈氣和才華彷彿統統離他而去,就像一個低能兒似的,不知如何來打發今後的歲月。
許多人都不知道,張之洞的情感世界裡,有著常人所少有的深深的缺憾。這種缺憾,又無形地影響著他一生的性格和情緒。
張之洞四歲時,他的母親朱氏便去世了。小小的心靈裡,永遠不能淡忘母親最後的那一刻:母親緊閉著雙眼,父親坐在母親的病床邊。父親的妾魏氏一手抱著他,一手牽著六歲的胞姐。大家都在流淚。他不明白眼前發生的是什麼事情,只是一個勁地在魏氏的懷裡嚷著扭動著,要到母親的身邊去。好長一會,母親睜開了眼睛,向各人都望了一眼.然後吃力地抬起手來,指了指魏氏懷中的兒子。魏氏走過來,將張之洞放在朱氏的身邊。朱氏用手摸著兒子的頭,眼眶裡的淚水不停地湧出。張之洞大聲喊著:“娘,娘!”朱氏聲氣微薄地對站在床邊的魏氏說:“我的這兩個兒女就託付給你了。”
魏氏邊哭邊說:“夫人放心,我會對他們好的。”
朱氏又對丈夫說:“我的首飾和金戒指,你都替我保管好,日後鳳兒出嫁,就當我送給她的嫁妝。”
“我記住了。”張瑛點點頭,將鳳兒拉過來。
鳳兒的臉挨著母親的臉。母親的淚水與女兒的淚水流在一起。
過一會,朱氏又對丈夫輕聲說:“我的那張琴,在洞兒成婚的時候,你要洞兒將它送給媳婦,就算是我這個做婆婆的送給她的禮物。”
張瑛說:“好,再過幾年之後,我就把琴交給洞兒,由洞兒日後交給他的媳婦。”
朱氏交代完後,又睜大眼睛死死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強拼著力氣撫摸著兒子的臉蛋。突然,母親的手從張之洞的臉上掉了下來,接著便是闔府上下一片哭聲。
就這樣,四歲的張之洞永遠失去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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