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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賈詡獨自佇立窗前,窗外繁花似錦的景色,以及溼潤的清風都昭示著此地乃是離西涼千里之外的北海之濱。在他的身後,香爐裡點著吳越的薰香,案牘上沏著荊州的新茶,臥榻上鋪著西蜀的錦緞。不可否認,蔡安貞對他賈文和雖不及張繡那般以子孫禮相待,卻也算得上是奉為上賓。而蔡安貞的實力更是遠勝張繡百倍,是個名副其實有兵、有糧、有地盤的諸侯。至於蔡安貞麾下的謀士對自己也是恭敬之至。照理說能得如此一方諸侯的賞識,賈詡本該覺得榮欣才是。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賈詡卻始終下定不了投靠東萊的決心。毫無疑問,蔡安貞是當世難得的神童,她在東萊的所作所為堪稱奇蹟,其被人稱為“女中管子”一點都不為過。然而賈詡卻敏銳的覺察出,在蔡安貞那和善的笑容下掩藏了太多的秘密和野心。而東萊郡與天子、袁紹、曹操間的關係也太過微妙,讓人摸不清那個女娃兒的定位究竟是什麼。
忠漢?自立?依附霸者?
總之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令賈詡很不舒服。當然他也可以走一步算一步,依照蔡吉提供的情報為其出謀劃策。但賈詡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多年顛沛的經歷讓他養成了狼一樣習性,無論身處何地都會為自己留下後路以備脫身。而倘若連對方的心思都摸不準,自己又如何能留後路呢?正是抱著這樣的疑慮賈詡始終沒有答應蔡吉入幕。因為他看得出蔡吉是真心想要招納自己,暫時拖一拖不會惹惱那個女娃使君。而倘若對方之後能說出其真實的志向,自己還可以考慮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輔佐。而對方若是依舊不肯信任自己,那自己還是得另找辦法溜之大吉為妙。當然此番脫身可比之前脫離李傕、郭汜、段煨之流要困難得多,畢竟那蔡安貞也是當世數得上號的人傑。
且就在賈詡暗自思慮該如何應付蔡吉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後者謙恭的聲音,“文和公在否?”
聽到蔡吉聲音的賈詡,當即收斂起了心思,轉身坐回案牘前,開口答應道,“蔡使君請進。”
不多時一席女裝的蔡吉翩然入室,待見她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之後,便坐到賈詡的面前,關切地詢問道,“文和公住的還習慣嗎?若有不便之處,請儘管開口,本府會讓人改正到文和公滿意為止。”
然而賈詡卻並沒有搭理蔡吉的噓寒問暖,而是不鹹不淡地反問道,“蔡使君找老夫可有要事?”
蔡吉眼見賈詡的態度如此淡漠,再一聯想到之前郭嘉所言,當即一甩長袖,鄭重其事地向賈詡作揖道,“吉之前諸多冒犯之舉,還請文和公見諒。”
道歉了啊這是向同老夫好好談談了嗎?賈詡雖在心中如此腹誹著,但表面上卻依舊不同聲色地回應說,“使君何須如此。老夫既已被使君‘請’來東萊,那使君就請有話儘管說。”
“不瞞文和公,本府今日來此是想同公說一下東萊的情況。還請文和公對東萊日後的發展指點一二。”蔡吉說罷再一次陳懇地向賈詡作了一揖。
然而,賈詡一聽蔡吉要向自己介紹東萊的情況,卻當即就抬手阻止道,“且慢老夫對東萊情況究竟如何並不感興趣。倘若使君有麻煩,老夫倒是可以出點主意供使君參考。”
蔡吉眼見賈詡阻止了自己,再一聯想到其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不禁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難道文和公打算像當初應付李傕、郭汜那般應付本府?”
賈詡自付在蔡吉面前“裝傻”是沒有作用的,所以這會兒的他乾脆就來了個開門見山道,“合則來,不合則去,此乃老夫的處世準則。更何況李傕、郭汜等人當初正是靠了老夫的計策,方能保下性命。使君怎能說老夫這是在應付。”
蔡吉心知賈詡這番話並有敷衍自己。確實,歷史上無論是李傕、郭汜、張濟等人,還是後來的張繡,賈詡雖然都看不起他們,但他也從不會危難之際背叛這些人。事實上,賈詡總是在主公最危難的時刻出手相助,在主公脫險之後推掉功名飄然而去。這種既忠於職守,又不愚忠的處世原則,正是蔡吉一直以來欣賞賈詡的地方。
而此刻的賈詡既然直言不諱地談到了“合與不合”的問題。蔡吉立馬也就打起了精神,抬頭平視著賈詡問道,“依文和公的意思,是要先考察本府與公合不合得來,才決定是否要輔佐本府?”
“上下一心,方能同心協力。”賈詡同樣應承著蔡吉的視線回敬道。
“文和公言之有理。”蔡吉微微頷首以示同意賈詡的觀點之後,跟著便端正了坐姿向賈詡宣佈道,“不瞞文和公,吉之志向乃是匡扶漢室”
“匡扶漢室?”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