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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由著聲音判斷,聲源應該離我不超過一米,那幾乎就是貼著我的後背,可以拍拍我肩膀的距離。“的……的……”有規律的一聲一聲,簡直就是靠著門板聽敲門的感覺,一股涼氣由我的後脖子一溜到底,直下到我的腳後跟。
一時間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得無法動彈,考慮著要不要回頭去看,還是想裝作沒有聽見這聲音,不去理會它。不過馬上我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也哭笑不得,咬了咬舌頭提醒自己:要鎮定下來,這個時候其實根本沒有選擇,只有去面對,害怕和找藉口根本是等死的表現。
僵持了片刻,那鬼魅一般的聲音不急不緩,既沒有再度靠近,也沒有遠去,我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握緊短刀,緩緩地回頭,去看後面到底是什麼。
隨著我回身的動作,那怪聲突然停止了,我定睛一看,在我背後的灰色霧氣中,卻什麼都沒有,剛才怪聲傳來的方向,仍舊是一片灰濛濛的,只是給我的動作所擾動,出現了一些詭異的氣流,很快就平復下來,變得和剛才一樣均勻。
我嚥了口唾沫,覺得有點意外,用手電照了照四周,沒有任何的異常,那聲音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剛才聲音離我如此之近,我聽得無比清晰,絕對不是錯覺,我轉身的動作也就一秒鐘左右,如果是由什麼移動的物體發出的,它也不可能以這麼快的速度消失掉,難道,聲音來自別的地方?是我判斷錯誤?
我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想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突然間,一個人影猛地從我邊上的霧氣中撲了過來。我眼睛很賊,正好瞄到出現狀況,急忙矮身,那人影沒有抓住我,但是還是將我撞倒在地。我就地一滾,回頭一看,撞我的那人體形肥胖,正是將我拉進這裡的王老闆。
我罵了一聲,亮出短柄獵刀,想與他做個了斷,沒想到他一閃之間又躲進了霧氣裡,不見了影子。
我不由鄙夷地吐了口口水,剛才搏鬥中他的匕首應該掉在了外面,現在忌諱我手裡的短刀,不敢和我正面衝突,而躲在霧氣裡,等著我靠近,然後實施突襲,和剛才的那種囂張勁完全不一樣。他孃的肯定是個小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裡的情況這麼詭異,這傢伙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我,既沒有手電也沒有武器,哪裡還敢偷襲別人,早就縮在角落裡發抖了。好在這裡的霧氣濃得像水一樣,一有什麼東西運動,就會出現非常明顯的軌跡,他想偷襲我也沒有這麼容易得手,否則剛才那一下,我已經給他按倒了。
我想到這裡,又覺得奇怪,如此說來,那怪聲的主人,如果是在這棺槨中移動,必然會產生移動的軌跡,可是我剛才看去的時候,霧氣平滑,不像有什麼東西移動過的樣子,難道它沒有形體嗎?是隻鬼?
我一邊防備著王老闆再次偷襲過來,一邊站起身子,這棺槨裡面的空間並不大,剛才一滾,不知道滾到了哪個位置,要趕快退到邊上,想辦法爬上去。
這裡總體不大,現在向四周一看,已經貼近了棺槨的中心。透過霧氣,我看到中心部分有一些東西,看影子,似乎是從棺槨的頂上掛下了很多的繩子,一直連到棺槨的底部。我以為是貼在頂部的樹枝垂下的氣生根,再往前一步,用手電一照,才發現不是,那些東西,都是手腕粗細的青銅鏈條,上面纏滿了真菌和榕樹的鬚根,一直由頂上纏繞到底,但是鐵鏈好像只是給固定在了棺槨頂和棺槨底之間,下方並沒有拴著什麼東西。
這隻石頭棺槨說是巨大,其實這樣的尺寸,西漢和五代的幾個給大掀頂的貴族墓裡都有發現。這東西說起來叫棺槨,其實應該叫做槨室才比較恰當,如果按照土葬墓,正式的內棺槨應該放在這個槨室的中央,財力雄厚的,石槨室內還要緊貼著十幾層木槨,一直貼到最裡面的槨邊上。
現在我走了幾步,按照棺槨的大小,至少也應該看到內棺槨的大致形狀了,可是現在卻只看到幾根鏈條,地上不見放著東西。難道這槨裡面竟然是空空如也的嗎?那剛才的聲音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那詭異的無線電干擾又是來自什麼地方?
我愣了半天,又往前走了一步,想走到青銅鏈的中間去,看看它拴著的棺槨底上是不是有什麼活門。才踏出去一步,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掉去,我趕緊拉住面前的青銅鏈,滑下數米才定住身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回事情,他媽的怎麼好像踩空了一樣?我心有餘悸,手電向下照去,也看不到地面,下面霧氣特別濃重,腳向下踩去,踩進霧裡,竟然踩不到任何東西,似乎有一個很深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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