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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客,就直接放哀樂趕人。不過最近空閒的也有點過分了,眼看旺季快過了,也不見什麼好東西進來,所以也有點耐不住。
“那我想打聽一下,這裡有沒有戰國帛書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長沙那幾個土夫子盜出來,又被一美國人騙走的那一篇?”那人一邊看著我櫃檯裡的藏品,一邊問。
“你都說被美國人騙走了,哪裡還有。”我一聽就火了,“找拓本當然是去市場裡淘,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你有門路,我是老癢介紹來的。”
我警惕起來,心裡一驚,老癢不是前年就進號子裡,怎麼,把我供出來了?心裡一急,背上冷汗就出來了,“哪……哪個老癢,我不認識。”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從懷裡掏一隻手錶,“你看,老癢說你一看這個就明白了。”
那手錶是老癢當年在東北的時候他初戀情人送給他的,他把這表當命一樣,喝醉了就拿出這表邊看邊“鵑啊,麗啊”的叫,我問他你那老孃們到底叫什麼,他想半天,竟然哭出來,說我他孃的給忘了。這老癢肯把這表給這個人,說明這人確實有些來頭。
可我怎麼打量這人都覺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門來了,還是爽快點說話好,於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你是老癢的朋友,找我什麼事情?”
他露牙齒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我一個朋友在山西帶回點東西,想讓你給我看看,那是不是真東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來找我諮詢,太抬舉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說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紀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說實話,我這次來,確實不是找您,我想見見你家裡老太爺。”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找我爺爺,你什麼居心?”
“你老太爺當年在長沙鏢子嶺盜出戰國帛書以後,是否留有一兩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與我們手上這一卷是否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對著邊上打瞌睡的夥計吼道:“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頭急了:“怎麼遭說著說著就要趕人呢?”
“你說的是不錯,可惜你來太晚了,我老爺子去年已經西遊,你要找他,回去割脈吧!”我心道:“當年那事情,連中央都驚動了,那是大事情,哪能給你把舊帳翻出來,我家裡還能有好嗎?”
“我說你個小孫子,說話就怎麼不中聽呢。”大金牙老頭一臉賊笑,“老爺子不在了也不打緊,我也沒說怎麼著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帶來的東西,你也賣賣老癢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這皮笑肉不笑的,看樣子不看他一眼他還真不肯走,心說就當賣老癢個面子,他出來的時候也不用被他埋怨,於是點頭:“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說。”
其實這戰國帛書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爺爺當時拓下來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極其重要,現在也就是我有幾份拓本當壓箱底的寶貝,世面上有錢也買不到,只見那金牙老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我一看就來氣,靠,還是個影印件。
“那是啊,那寶貝那能到處揣著跑啊,一抖就碎。”他說,還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要不是我路子廣,這東西早跑到國外去了,也算是為人民服務。”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樣子不就是個倒斗的嗎,我看你是不敢出手,這是國寶,你腦袋不想要了!”
一句話被我揭穿,老頭子臉就綠了,可他有求於我,還得忍著,說:“也不能這麼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爺子當年在長沙做土夫子的時候,那也是威名遠播……”
我臉色肯定很難看,咬著牙:“你要再提我爺爺,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給我瞅瞅,我也好快點跑路。”
我展開那白紙頭,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篇儲存完好的戰國帛書,但並不是我爺爺當時盜出來的那一份,這一份雖然年代也比較久遠,但是應該是後幾朝的贗品,也就是說是古董贗品,這是個身份很尷尬的東西。於是我一笑:“這應該是漢代的贗品,怎麼說呢,你說它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說它是真的,也不是真的,鬼知道這是照本摹的還是胡編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那這是不是你爺爺盜出來的那一份?”
“實話和你說,我爺爺盜出來的那份他自己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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