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2/2 頁)
“賜給阿錦吧。”他說,“阿錦年紀不小了,還不肯娶妻,身邊總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吧。”
皇帝的嘴角帶著嘲諷和惡意,幾乎是在明目張膽指責她和段錦“不清楚”了。
朝野間的確是有一些關於她和阿錦的流言,說的跟那麼回事似的。
葉碎金身正不怕影斜,從來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強權之下,那些流言也只敢在陰影中暗暗流傳,若去計較,反倒真像有了什麼似的。
皇帝的提議也很噁心,但葉碎金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即便是把吳氏放在身邊,深宮中想要一個宮人消失,也並不是難事。何況宮中還有皇帝。
若皇帝幸了她,更噁心。
在幾種噁心中,葉碎金只能選擇最輕的那一種。
“讓阿錦自己決定。”她說,“他若願意收他,就給他。”
段錦不婚不娶,至今沒有家室。葉碎金自然是希望他能有妻有妾,開枝散葉的。但她也不想強迫他。
只是她沒想到,段錦進宮來,看見了吳氏就停住了腳步凝視。
他的唇角甚至有溫柔的笑意。
他的目光也溫柔,還帶著懷念。
當葉碎金說要把吳氏賞給他時,他便欣然接受了,沒有一絲不情願。
後來,便有了大將軍段錦盛寵吳氏的說法。
葉碎金把他叫到眼前:“你若真喜歡她,我認她作個義妹、義女,給她個出身,正經的做個夫妻也好。”
段錦卻說:“她不配。”
葉碎金道:“那也做個正經的妾,要萬一有孩子呢,好歹給個名分。”
孩子的母親總是需要名分的,要不然難看的是孩子。好歹給個妾的名分,也勝過生母是個女伎。
段錦卻說:“主人別管我了。”
明明是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在她面前卻彷彿永遠都是葉家堡那個給她牽馬擎旗的少年。
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葉家堡的人早就散了,或者死了,或者就變成了皇帝的人,唯獨他的身上卻彷彿烙下了“葉家堡”三個字,永遠洗不掉、剝不離。
昔日的家將舊部早就改口,喚她作“娘娘”。
只有他,始終喚她“主人”——
“我不改口。”
“大家都不再管主人叫主人了。但對阿錦來說,主人永遠是主人。”
“我不改。”
記憶陡然散去,眼前是吳氏驚恐卻強作鎮定的面孔。
葉碎金伸出手去,宮人忙攙扶。她扶著宮人的手,一步步走到了吳氏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肖似她的女人。
“段麟……是誰的孩子?”
段錦出征時她剛有孕,段錦出征兩年,那孩子已經週歲。
愛屋自然會及烏,葉碎金親自賜名段麟——段錦的麟兒。
吳氏掙扎的動作猛地滯住。
“是、自然是、是將軍的孩子啊。”她哭起來,梨花帶雨,“我和麟兒,是將軍留在世間唯一的念想了。”
不愧是樂女,唱唸做打俱佳。
葉碎金抬抬手,有宮人上前鉗住了吳氏的下頜,另一個宮人手裡舉著白玉似的長頸瓷瓶。
瓷瓶裡是什麼,可想而知。
吳氏的眼睛快瞪出來了。
她始終不相信皇后會殺她。名義上,她是段錦的兒子的親孃。
皇后怎麼會殺段錦的兒子的親孃!
“阿錦自己就是孤兒,對無父無母的孩子最是憐憫。”皇后平靜地述說自己錯漏的發現,“那孩子若是他的,他臨戰前定會將你託付給我。便他什麼也不說,也會放心,因為還有我。”
“可他,最後交待給我的,卻是任我‘處置’。”
是她疏忽,到今天才品出他的話音。
大概她的內心裡,終究是相信,段錦會真的愛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至少也得是寵愛。
而一個女子若是被段錦所愛,也絕不會背叛他。
畢竟世間有幾個男子能和阿錦相提並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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