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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煥在邊關一年以來,剋扣軍餉,*人怨,始有後來軍士不敢奮力作戰之事;其三,縱敵長驅。袁崇煥駐邊一年多來,軍備鬆弛,疏於防範,作戰被動,致使皇太極兵力直驅而入,縱敵之舉,昭然若揭;其四,遺散援兵,皇太極犯我京師,皇城告急,袁崇煥不整合兵力集中抗敵,反而分散祖大壽、滿桂之兵,不思為國效力,全為儲存實力,其心可誅。此八罪在身,處死袁崇煥,乃天理昭然。”
錢龍錫等群臣聽後只覺大謬之極,溫體仁所說四罪,本就已經多有強加之嫌,這周延儒所加四罪,更是莫須有的無稽之談。錢龍錫拱手上前,正要說話,崇禎卻不看他,只衝著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梁廷棟道:“你執掌兵部,袁崇煥這人如何處置,你也拿個意見。”
梁廷棟遲疑道:“袁崇煥雖然罪行嚴重,但他執掌遼東多年,畢竟有功,我——”說到這裡,突然有人輕咳一聲,抬頭看去,聲音發自曹化淳處,於是馬上改口道,“但功過相抵,袁崇煥還是過大於功,我大明江山,自太祖開創以來,嘗未有人能侵入到京師門戶者,今袁崇煥令我大明江山受此大辱,他雖能揮師回救,但錯已鑄成,功不抵過,臣之意見,定當嚴懲,以正軍威。”
崇禎道:“你這個意見,是你自己的還是兵部的?”
梁廷棟道:“臣當然代表兵部拿出意見——”話音未落,突然聽得底下一人道:“我不同意。梁大人此話,乃一派胡言。”
眾人聽得這一聲喝,都是一愣,卻見一個青年自人群中走出,一張臉漲得通紅,似乎已經氣到極致。
梁廷棟道:“餘大成,你只有四品官階,如此地位身份,諸位大人還沒發話,你怎敢妄言!”
餘大成道:“今日平臺召見,皇上已經下旨,願聽群臣意見,卑職雖官小言輕,但也在召見名單之中,既蒙皇恩允許我晉見,今日說出自己意見,有何不可?梁大人若以官職壓我,我請皇上仲裁。”
錢龍錫、孫承宗見餘大成出來,微感欣慰,這位餘大成為人鐵骨錚錚,朝中頗有清譽,崇禎本人也多有偏愛。他對袁崇煥頗多崇敬,他來說話,形勢有利於自己這一方。
果然崇禎發話道:“餘大成不必拘禮,有話直說。”
餘大成走到崇禎身前,拜了一拜,然後面對梁廷棟,道:“大人說袁崇煥有罪,但在我看來,袁督師不但無罪,反而是有大功。”
餘大成面向群臣,慷慨激昂地說道:“剛才兩位大臣說袁大人有八罪,我只想問一下列位大人,北京城被圍困之時,是誰的軍隊前來馳援?又是誰的軍隊苦戰皇太極,數天內血染京城,未曾後退過半步?”冷冷看了梁廷棟一眼道,“卑職只想問一句,兵部既然執掌兵權,又能調動營兵,但城圍之時,可曾有一兵出來迎敵,外城苦戰的又都是誰人的軍隊?”
梁廷棟無言以對,餘大成又道:“剛才周大人說袁大人有縱兵長驅之罪,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想問大人一句,若袁崇煥縱兵長驅,那寧遠一城佔據關險多年,寧錦防線阻抵努酋多年,此是功,還是過?溫大人說袁大人裡通外邦,暗中曲和,我再問溫大人,寧遠一戰,炮轟努爾哈赤令其身死,這樣的功勳,何用裡通外邦?這樣的仇恨,又怎能與敵人暗中曲和?
誰主沉浮 十三(3)
“諸位一口咬定,此次入口之役,實乃袁大人之過,這更是可笑至極。需知,大人之職在於關內,不在於薊鎮,薊鎮被圍,大人趕來急救,放棄關內,率軍前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忠心?若只為儲存實力,自可以等薊鎮的軍隊前來援救,何用親自前往?又何用血戰數天,身被數傷?再有,關於薊鎮喜峰口、密雲、牆子嶺一帶兵力空虛之事,袁大人早有奏摺送上,但兵部扣住不發,未曾重視,才有今日之禍,袁大人縱有責任,亦在兵部之下。這份奏摺原件尚在,請梁大人儘早呈於皇上。”
崇禎咳了一聲,道:“梁廷棟,散朝後速拿來與我看。”梁廷棟急忙稱是。
餘大成見崇禎似乎已經被自己言辭打動,急忙趁熱打鐵,跪下說道:“皇上,袁督師蒙冤入獄後,朝野民間多有不平者。今日臣帶來三份奏章,可傳達民意,願請皇上閱示。”
崇禎道:“什麼奏章,拿來我看。”
餘大成自袖中取出三份奏章,雙手敬上道:“這三份奏章分別為:兵科給事中言官錢家修上《白冤疏》,為袁督師申明六大冤情,另一份則是布衣程本直為袁督師寫的鳴冤文章《漩聲記》,還有一份是本朝何之壁上的奏書,何大人一家四十幾口人願為袁崇煥大人坐牢,並稱願承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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