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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洪承疇一見,洪之身手及氣度,均自不凡,令他不禁又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覺。拿出懷裡的銀票,發現竟有三百兩之巨,這點錢,已經夠一個小戶人家一年的費用,洪出手之闊綽,又非常人可比。
他帶著激動的心情洗漱一番。上了床卻怎麼也睡不著覺,想想用不了兩天,就要隨洪承疇見到九五至尊,這份心情,真是激動難耐,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只穿著一雙白色的薄襪站在地上,想象著眼前的桌子就是皇帝。
“陛下,臣吳三桂拜見陛下。”他對桌子作了揖,說道,覺得不妥,又跪了下來,在硬生生的地板上磕了幾個頭,道,“陛下,臣吳三桂拜見。”
又站起來,裝成崇禎的口吻:“愛卿平身,朕有事問你。”又回到原位,跪下道:“臣謝主龍恩!”
正在這模擬表演得津津有味,突然間有人輕輕地敲門。
吳三桂移到門口,輕聲道:“何人?”
只聽得一個聲音道:“這位爺,我來送點熱水。”
吳三桂聽得這是店中夥計的聲音,看看桌上熱水確實是不多了。於是不加懷疑,開啟了門,門一開,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卻見夥計的臉在門口只一閃,兩個黑影從他身後倏然閃現,如同鬼影一般飄進了屋裡。
吳三桂大吃一驚,伸手入懷就去掏胸前藏著的短刀,不料那兩個黑影一下子就貼到了身旁,其中一人倏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伸到懷裡的手,勁力十足,有如鐵鉗鉗住,令他動彈不得,另一人速度更快,一隻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三根手指壓住了他的脖頸動脈血管,看那意思,只要他敢造次,立刻就會下黑手掐斷他的血管。
這兩人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吳三桂一下子就探出來了,於是他再也不敢造次,大家僵在那裡,有如被凍住了一般。這兩人都是一襲黑衣,頭上裹著厚厚的黑色罩巾,看不清面目,只剩下那誘他開門的夥計瞠目結舌,站在那裡不明所以。
那用手搭上他肩膀的人回頭衝夥計溫聲說道:“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了,我們兄弟敘一下舊,你就出去吧,記得把門關好了。”
夥計應了一聲,如遇大赦,急忙關上門出去了。
吳三桂手被人抓住,但腳還能動,這一瞬間,他迅速鎮定下來,腳尖微微朝上揚起,瞄準那名抓他肩膀的黑衣人的小腹下陰處,蓄勢待發,準備一有機會,便是一記陰招。
沒想到黑衣人竟然看出了他的這一想法,叫聲:“且住。”手一鬆,離開了他的脖子,接著身子向後一退,已經退到了門口。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一鬆,那隻鉗在上面的手也鬆開了,另一個黑衣人也一閃閃到了邊上。
吳三桂抽刀在手,對準前來的兩人,道:“兩位是何方神聖,意欲何為?”
先前壓住他脖頸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都說遼東的小吳將軍勇武過人,咱家不信,今日一見,還真是不負虛名。”
吳三桂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不必裝神弄鬼。”
黑衣人傲然地說道:“對付你這種無名之輩,咱家還用不著裝神弄鬼。”將厚厚的圍巾掠開,用力一扯,扔到了地上。裡面露出的是一張慈眉善目、蒼白肥胖的臉。 。。
誰主沉浮 十(2)
另一名黑衣人喝道:“東廠提督太監曹公公在此,你安敢放肆!”
曹公公三個字一出,吳三桂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突然清醒,只覺似有一陣冷風突然襲上後背,一時思想為之凍結,竟不知如何是好。
“大膽!聽了曹公公的名號安敢不跪!”那名黑衣人喝道。
吳三桂將心一橫,大著膽子說道:“非是我不敬重曹公公,只不過你說是他,有何證據?”
“這就是證據!”黑衣人一掌擊在太師椅的椅背扶手上。紫檀木做的椅背扶手一下子齊腰而斷,斷口處極為平坦,就如同刀削鋸割的一般。
吳三桂正色道:“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你想以此來脅迫我,萬萬不能,拿不出證據,我絕不服你。”
“算了。”那被稱為曹公公的道,“你就把錦衣衛的令牌給他看看。”
黑衣人啐了一口,自懷中掏出一個令牌,扔給吳三桂,這牌子做工極其普通,只在正面有一個“衛”字,刻得倒是遒勁有力。
吳三桂看了看,知道這絕不是假物,因為在這令牌背後一個不易察覺的地方,還有細密得幾乎看不見的編號,這是他父親吳襄告訴他的。他接過時,先仔細看過後面,果然是有編號的。這就說明這令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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