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了因為受凍而泛起淡淡青紫。褪卻血色的小小身子顫抖著,每一步,都會有冰涼的水滴從衣角墜下,留下一路斑駁的痕跡。
那弱不勝衣的妖精紅腫了腳踝,跌坐於塵土,睜著一雙水光洌灩的墨眸,楚楚可憐地望著你。路過的書生你怎敢不動心,你怎忍心……不動心?
雨無正的視線凝滯在霍改手中的衣衫上,張了嘴,卻是發不出聲音。
霍改將洗乾淨的衣衫拿在外面新掰的細枝穿了,橫在火堆邊烤。
雨無正看霍改那若無其事的悠哉模樣,忽然惱怒起來,他怎麼能這麼肆無忌憚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肆無忌憚得彷彿糟踐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你不挺聰明的嗎?作甚偏要挑雨天去洗衣裳,拿你那傘倒轉了接上水,等雨停了再洗不行嗎?”
霍改坐在火堆邊,被火烤得渾身直冒白霧。他扭頭掃了雨無正一眼,有如妖物,要有多邪魅就有多邪魅:“當然不行,我若不如此行事,怎能讓你承我的情,順便勾得你良心不安,備受煎藥。”
“這些難道不是隻應該藏在心底默默算計嗎?你怎麼就這麼說出來……”雨無正沉默良久,終是忍不住乾巴巴地問道。
霍改笑嘻嘻地嘲道:“我不說,難道你就不這麼猜了?”
雨無正怔住,默然。他不敢保證,心底從未浮現過苦肉計這三字。
破廟就這樣陷入一片沉寂,火堆中不時發出“噼啪”一聲爆響,二人的面容皆在這火焰的映照下明滅不定。雨無正到底是傷得重了,不一會兒便昏沉睡去。
褻衣半乾之時,霍改忽覺鼻端一陣癢意,忙捏住鼻頭,將噴嚏剿滅於無聲之中。
霍改將尚帶著五分溼意的褻衣裹緊,往遠離火堆的方向移了移,勾起唇角:很好,身體已經開始抗議了,只需再加把火就好。一個為照顧你而病倒的少年,雨無正,你狠得下心拋棄嗎?
雨無正正睡得迷糊,忽而感受到身上一陣疼一陣癢一陣涼,猛地睜開眼卻見霍改正解了自己身上的繃帶上藥。手指靈活輕柔地翻轉纏繞,舊的染血繃帶撤下,抹好藥,新的乾淨繃帶裹上。
雨無正眨眨眼:這繃帶料子好生眼熟。
雨無正抬了眼,卻見晾在火邊的自家褻衣下襬也被迫犧牲了。
雨無正抿了抿唇,眸色深沉:萬仞侖趕著將衣服洗淨,莫非是為了這個?
雨無正看到霍改埋著頭,青絲亂亂地綰著,在香腮邊層層疊疊地墜作流雲,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頸項,延伸進衣領的鎖骨隱約透出一種曖昧的色氣。白嫩的手指沿著麥色的肌理輕柔的滑動,這個簡單的動作讓繃帶與面板剝離開來,在疼痛中帶起一陣陣癢意,疼痛很明顯,癢意很細微,但一點點蔓延至整個身體的卻偏是那微不足道的癢意,無可阻擋。
上半身的傷料理完畢,換下。半。身;貼在腿上的修長手指柔軟溫暖,卻偏偏像是帶著點膚成石的仙術,每每觸碰到一處,那指下的肌肉便僵作一塊。無遮無掩的雙腿直面著冰涼的空氣,被觸碰被注視的地方卻猶如被火燒灼一般,顫慄感在雨無正心底莫名地升起。他焦灼地想要抵抗霍改那理所當然的動作,天知道,他全身的寒毛都筆直豎起了。
“這藥不換也沒事。”實在是尷尬,雨無正直愣愣地開了口。
“因為這藥換了才會有事?”霍改譏誚地反問。
雨無正想弄死這陰陽怪氣的混小子,迫切地!摟在懷裡,用雙臂抱了往死裡勒,不勒斷氣不鬆手!
似乎過了瞬息,又似乎過了很久,霍改終於將雨無正身上的繃帶一一換去。霍改起身將掛在火邊已然乾透的衣衫取下,轉回雨無正身邊。霍改並未為他穿衣,只是將衣衫大大地展開,一部分墊在身下乾草上當床單,一部分蓋在身上當被單。雨無正躺在偽床單與偽被單間,繼續裸睡。
霍改穿回自己的外衫,拎著換下來的髒汙繃帶又準備往外走。
雨無正急忙開口道:“還洗,這內衫還不夠你撕的啊?”
霍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笑了:“以你這軟趴趴的模樣,絕對不夠。”說罷,也不等雨無正反應,便走出去了。
雨無正亮著森森的小白牙,從喉嚨裡溢位一身低低的咆哮。
待得霍改回來時,那外衫卻奇蹟般的一點也沒溼。但雨無正的眉頭依舊狠狠地蹙了起來。他的眼力很好,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霍改衣袖款擺間,有那潺潺細流自腕部淌下,而那乾燥的外袍,也正有水跡緩緩浸潤而出。很明顯,這小子這回是脫了外袍去洗繃帶,洗完了再穿戴整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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