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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賞。楠木正成趁機進諫後醍醐天皇,警告說“新政失卻民心,遂使武士倒向尊氏”、“此時當用懷柔政策,赦免尊氏一切罪責,主動詔其還朝”、“如持明院統再起,則國家危矣”。
因為正成非常清楚,各國武士對建武新政的失望,不會因為尊氏一人或者足利一族的滅亡而就此煙消雲散的,如果後醍醐天皇不改變重用貴族、輕視武士的態度,那麼新田義貞也可能變成足利尊氏,名和長年也可能變成足利尊氏,甚至連自己都可能會有失望蛻變的一天。大勢如此,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識為轉移的。當然,後醍醐天皇對此完全聽不進去。
後醍醐天皇一心要恢復天皇往日的榮光,權柄在手,不受公卿、武士的制約,然而皇族並非僅他一人,高高在上的他當然可以這麼想,被壓在底層的持明院統諸人可是別有心思。且說被迫遠離根據地關東,避於備後一隅的尊氏,此刻突然接到了被廢的持明院統舊帝光嚴院的院宣。院宣命令尊氏聚集兵馬,討伐偽帝后醍醐和匪將新田義貞,重扶光嚴院復位。勢窮時衰的尊氏一黨喜不自勝,立即豎起光嚴院的御旗,宣佈討伐逆賊新田義貞,並手持院宣在各國徵兵。十五日,應九州豪族的敦請,飄揚著光嚴院御旗的尊氏軍堂堂正正地西下了。
二十五日,當尊氏到達筑前的蘆屋浦時,九州豪族少貳貞經首先派遣五百騎人馬前來迎接。然而,肥後的菊池黨首領菊池武重時在新田軍中,其弟菊池武敏當然不肯賣尊氏的帳,一聽說尊氏到了九州,二話不說,上來就把親尊氏的少貳貞經殺了個人仰馬翻。
三月二日,菊池黨同尊氏軍在多多良濱打了場狠仗。菊池黨雖然兵數佔優,卻多是烏合之眾,一開始還佔有部分優勢,後來卻節節敗退,等到同盟的松浦黨陣前倒戈,終於全線潰敗——尊氏的好運氣來了。
須知因為抗元戰爭的洗禮和磨鍊,九州、四國豪族們的勢力普遍龐大,雖然龐大,卻極艱苦。這是因為元軍到來之時,九州、四國的豪族們首當其衝,被迫徵兵拉伕,殊死抵抗,然而戰後卻很少能得到幕府的獎勵,一族郎黨不可散去歸農,人人心懷怨憤。好不容易盼到幕府倒臺,然而所謂的“建武新政”也無法給他們以實利和補償,皆恨朝廷入骨,莫不希望再建一個能對自己有利的武士政權。尊氏的到來,使他們終於看到了一線曙光。
於是趁著官軍因勝而驕,追趕不力的契機,足利尊氏在九州晃盪了不過一個月,就拉起了一支龐大的部隊,號稱五十萬,於延元元年〔1336年〕四月三日啟程,分水陸兩路浩浩蕩蕩地踏上了東征之途。
●湊川合戰
播磨重鎮白旗城正卡在中國通往九州的要衝上,官軍、叛軍雙方都非常重視它的存在價值,足利尊氏臨走前,特意留下名將赤松則村及兵士五百防守該城。果然他前腳才離開,新田義貞後腳就到了,親率六萬大軍進攻白旗城。然而在長達三個月的攻城戰中,義貞用盡各種辦法,卻始終未能將其攻克,赤松則村的奮戰為足利尊氏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最後新田義貞只得留下一支部隊繼續圍城,自己則和弟弟脅屋義助轉向攻略其它城池。
且說延元元年〔1336年〕四月間,足利尊氏果然捲土重來。到了五月十日,正在攻打備中福山城的新田義貞部將大井田氏經首先遭到足利直義軍突如其來的攻擊,全軍覆沒。正在圍困備前三石城的脅屋義助也遭到直義軍的襲擊,被迫撤圍而去。當新田義貞得知訊息時,在他“大中黑”家紋的旗幡兩翼,已經佈滿了畫著“二引兩”〔足利家家紋〕的白旗……
面對如此龐大的敵軍軍勢,京都朝廷再度手足無措。只有楠木正成足夠沉著,他早在尊氏西渡以後,就已經開始考慮未來的形勢對比和相應的防禦對策。當後醍醐天皇向正成問計時,他胸有成竹地奉上了寫成已久的《楠木奏摺》。在此奏摺中寫道:“尊氏率筑紫九國之眾進犯京都,其勢如洪水猛獸。如以我疲兵對之,以慣常之法戰之,則必敗無疑。應召回義貞,君王退避山門,正成退守河內,引賊入京,遂以兵封鎖澱川河口,切斷京城聯絡,絕其糧道,派兵騷擾,敵必疲憊不堪。此時,義貞自叡山、正成自河內,兩翼進攻,則朝敵一舉可滅。”
然而短視的公卿們卻竭力反對這一正確戰略,似乎在他們看來,真正的朝敵不是急欲竊取皇統的足利尊氏,反倒是要剝奪他們來之不易的優裕生活的楠木正成。後醍醐天皇也是同樣想法,他駁回了正成的奏摺,命令他率兵出京去協助新田義貞,抵禦足利叛軍。
因為建武新政失去人心,最主要是失去了各地的武士之心,據說竟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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