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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
“沒法子,得找條出路。我當時不是不想和你一樣上個名牌大學,弄弄文學,你不曉得我怎麼落榜的一”羅反問他。
“你可是全年級的佼佼者,同學們公認的詩人,想不到弄到這地步,”他說。
“就他媽的這詩弄的,”羅說,
“考大學那年正是反右之前,不是號召嗚放喝一省裡的刊物把一些青年作者也找去參加了個會,要大家暢所欲看口。我也就跟著幾位青年作者說了兩句,無非是選稿的題材大侷限,詩就是詩,還分甚麼工業題材、農業題材、青少年生活欄,發表的都是我最爛的詩,有那麼幾個好句子反倒給刪了。就說了這麼點話,後來轉了個材料到學校,教導主任找我談話!我才曉得捐簍子了。那幾個都不知弄到哪裡去了,我年齡最輕,說的話最少,還算能回來賣菜。”
之後,他買了三張電影票,在電影院門口等到已經開演了,小五子才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跑來,說羅夜裡菜場要值班看攤子,來不了。他不清楚羅是不是有意要把小五子推給他,總之,進了放映廳,黑暗之中,他拉住小五子的手,在邊上的兩個空位子坐下。整場電影演得甚麼他全然沒有印象,只記得一直握住女孩柔軟的手,熱呼呼的手掌、心在出汗,他想既然這女孩男孩子們都摸過,他為甚麼不能?這之前他還沒真碰過女孩,他嚮往的愛情全然是另外一回事。
上高中的時候,他鍾情過一個低年級的女生,在學校的新年晚會上跳舞時,才同這女生說上話二夜通宵,不管是猜燈謎還是別的遊藝,他都追隨她那紅底青花罩衫的身影。天矇矇亮,或許是路燈下雪地映照,回家的路上他尾隨那這女生,這女孩和幾個同路的女伴邊走邊嬉笑,時不時回頭看,他知道她們說的是他。
他沒有想到也可以隨便摸一個女孩。他同小五子從電影院出來,故意避開大街走進個巷子,一直牽住她手。這女孩挺順從,低頭望著鞋子走路,有時踢一下路上的石子。到了路燈照不到的一個拐角,他抓住小五子的手臂,想貼近她,女孩搖搖頭,睜著一雙大眼望住他,說:
“你們男的都很壞。”
他說他不是這樣的,只想親她一下。
“為甚麼?”她問,擰起眉頭,眼白和眼仁分明。
他便鬆開她,說還從來沒親過一個女孩子。小五子說,得讓她想一想。他垂手低下頭,沒想到小五子說:
“那你就親一下好了。”
他碰了l下她揀得緊緊的嘴唇,立刻離開了。小五子便垂下眼簾,鬆開嘴唇,他於是又吻了她,這回她那雙唇厚實而鬆軟。他隔箸鬆寬的衣服握住緊緊的奶,女孩喃喃吶吶,說:
“別弄痛我……”
他手伸了進去,在她尖挺的小奶上游移,但是他沒敢也沒想到同一個他並不真愛的女孩做愛,他也還不會就想到做愛,只覺得這女孩就夠慷慨的了。之後他收到小五子寄到他大學裡的信,那信寫得也很簡單,問他明年夏天還回來過暑假嗎?
16
送馬格麗特去機場的路上,計程車裡你們幾乎沒說話,能說的似乎已說完,還想說的又不便在車上說。
進海關的入口處,她同你輕輕擁抱了一下,如她所說就是朋友。她貼了下你臉頰,進去了,頭也不回。
你注意到她眼眶發青,雖然畫了妝,你想必更一臉青灰。你們都徹夜未眠,這三天三夜,不,四天三夜,從第一夜看完戲之後通宵到次日早晨,再從晚上到白天,之後又是一個通宵,此刻應該是第四天的上午—整整三個晝夜,反反覆覆顛三例四,一次又一次做愛,儘量挖掘汲取對方,你也筋疲力竭。一場突如其來的狂熱,再像普通朋友一樣淡淡分手,不知甚麼時候再見面。
從機場出來,陽光晃眼,熱氣蒸騰,等計程車的地方排的長隊,你非常睏倦。等你上了車,司機問去哪裡?你遲疑了一下,信口說中環,鬧市中心。你不想就回酒店,不想回到那悵空未,她赤裸的身體已同那間房那床你的思緒都聯絡在一起,你已經習慣同她說話,他採入到你狗感受和思想運內心的言辭即使是自言自謂也無所謂。中,你擁有她肉體的同時她也佔據了你的身心。
“去中環哪裡?”司機確認你是大陸來的,用夾生的普通話問。
你在車上打了個盹,睜開眼說:
“中環到了?”
“這都是中環,你哪個街下?”車在路邊停下,從車窗上的鏡子裡你看見司機露出幾分鄙夷,不想載你兜圈子去找你也說不清的引處。你付錢下車了,馬路兩邊高摟聳。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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