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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之這番話說得不簡單。
無論他的出發點是什麼,能說出這番話總要有些氣度和見識。
可見,這絕不只是一個光會出賣兄弟的人。就憑這份氣度和見識,他就註定要有一番作為。
能夠隱藏的人,必是一個有鋒芒的人。
主動屈居人下之人,必定不是久居人下之輩。
三月初四,雙方展開了大會戰。
這次戰役雙方都投入了主力部隊,戰鬥異常激烈。從清晨一直打到中午,雙方皆死傷慘重。建安王劉休仁又派出三萬軍隊增援。生力軍一旦投入戰鬥,士氣陡增,陶亮大敗,讓孫衝之退守鵲尾(今安徽繁昌縣長江中島嶼),部將薛常寶留守赭圻,自己逃回了後方。
三月初五,皇帝下詔任命沈攸之為輔國將軍,秉持符節,接任殷孝祖的前線總指揮之職。
僅僅時隔一天,沈攸之推讓掉的這頂官帽就像飛盤一樣繞了一圈又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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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劉彧殺侄子就像是在割韭菜(3)
三月中旬,鄧琬派遣老將軍劉胡率步兵三萬、騎兵二千進駐鵲尾,取代陶亮指揮前線。
三月二十五日,沈攸之率領各軍將赭圻團團圍困。城中軍糧告罄,薛常寶向劉胡求救。劉胡命人將船翻覆,把米袋綁在船腹下的浮木上面,讓船順流而下,飄向赭圻。
沈攸之看見江面上的那些“翻船”,心中暗笑,命人擷取船隻,果然繳獲了大量糧食。
三月二十九日,劉胡不得不親率軍隊一萬人,揹負米袋穿越叢林,一路披荊斬棘,向赭圻急行軍。次日清晨,補給隊剛剛到達赭圻城下,沈攸之大軍忽然殺出。劉胡倉促應戰。
然而,經過一夜急行軍的軍隊此刻已是人困馬乏,戰鬥力大為削弱,很快潰不成軍,拋棄糧食器甲沿山麓而逃。軍隊死傷殆盡,劉胡負傷逃回軍營。
四月初四,絕糧多日的薛常寶在絕望中拼死突圍,隻身逃回劉胡軍營。沈攸之殺進赭圻城,早已餓得兩眼發黑的數千名士兵乖乖投降。
同日,建安王劉休仁從虎檻進駐赭圻。
鄧琬眼見劉胡與沈攸之對陣日久卻無法取勝,不得不再易主帥,派遣袁督導前線軍事。
這個袁就是當年曾經以一句話讚美劉子業而飛黃騰達的人。
六月十八日,袁率軍艦一千艘,士兵二萬,浩浩蕩蕩開赴鵲尾。
援軍來到,前線將士精神為之一振。
然而沒過幾天,所有人都沮喪不已。
因為鄧琬派來的不是一個軍事統帥,而是一個風花雪月的詩人。
偌大一座軍營,唯一一個不穿軍服的人就是這個統帥——袁。
他每天閉口不談軍事,而是在大帳中吟詩作賦。將領們來討教戰術,他卻和他們大談儒家哲學,把原本士氣高昂的將軍們澆了個透心涼。就連老將軍劉胡跟他探討戰略,他也是簡單敷衍幾句。劉胡跟他說了半天,卻只換來幾句廢話,把劉胡氣得七竅生煙。
袁顗曾聽到路上行人傳言說建康米貴,一斗賣到數百錢,就喜不自禁,告訴部下說不必進軍了,建康很快便會自行崩潰。
鄧琬派一個這樣的人來替他打江山,就註定了他的敗局。
七月中旬,沈攸之採納部將張興世的計策,讓他率領一支精兵溯江而上,悄悄佔據了袁軍營的上游錢溪(今安徽貴池市東北),切斷了鄧琬與袁之間的補給線。袁屢次下令劉胡襲取錢溪,劉胡卻消極避戰,最後乾脆騙取了兩萬軍隊棄袁而去。袁見軍中糧草將盡,又無從補給,隨後也棄營而逃。
七月二十五日,建安王劉休仁率眾進入袁軍營,十萬名守軍全部投降。
是日晚,袁在逃亡途中被左右所殺,手下提著他的人頭飛奔潯陽向鄧琬邀功請賞。
鄧琬聽說劉胡率眾出走,而十萬軍隊不戰而降,知道大勢已去,頓時惶恐無措。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張悅也知道潯陽的末日到了,他必須為自己找一條退路。
要保住自己的頭,就必須先砍下某個人的頭。張悅很快做出了決定,於是聲稱染病、臥床不起,命人去邀請鄧琬來府中議事,然後派十幾名刀斧手埋伏在帳後,對他們說:“一聽到我說上酒,馬上把他幹掉!”
鄧琬來到後,張悅說:“你第一個站出來擁立晉安王,現在形勢如此緊迫,你有什麼辦法?”
鄧琬垂著頭想了想,說:“只能殺了晉安王,封存府庫,向朝廷謝罪。”
張悅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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