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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也端起酒盅跟著大哥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天下沒有比這更笨的皇帝了。呂后肯定在心裡氣得直跺腳。她騰地立起身來,沒等他們說完那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什麼的祝酒詞,走過去一下撞翻了皇帝的酒。
劉肥的酒立刻醒了一半。看著手裡頭的酒盅,劉肥很詫異。
這老女人在玩什麼啊?
一陣穿堂風吹過,他打了個寒戰。
忽然間,他明白了。趙王如意的屍骨未寒哪,他這個最大的劉姓王居然敢在這個老女人面前逍遙自在地喝酒,這不是拿自己的腦袋往別人的刀口上撞嗎!?劉肥坐不住了,越想越不對勁。連忙打了幾個酒嗝,順勢往旁邊一倒,很快打起了呼嚕。手下人一看王爺醉了,趕緊把他抬回了家。
齊王撿了一條命回來,立刻派人暗中打探。果不其然,那是蠱毒酒。劉肥越想越後怕,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了,再也甭想走出長安城了。身邊的大臣看出了他的擔憂,就湊上前來耳語了一番。劉肥頻頻點頭,眼下也只能這麼辦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幾天之後,呂后的女兒魯元公主忽然得到了一筆意外的饋贈。齊王把他封國內的城陽郡獻給她作為湯沐邑。呂后笑了,這小子還算識相。隨即親自到齊王府上設定酒宴,痛痛快快跟齊王又喝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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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呂雉的創意和手段(3)
這一次,終於沒人往酒裡下毒了。
春去秋來,日子過得很快。在酒色中縱情享樂的皇帝劉盈,日子就過得更快。惠帝七年的秋天,劉盈就告別了他不喜歡的帝國和母后,徹底解脫了。
唯一的兒子死了,呂后卻只是一副乾哭的樣子,沒有一滴眼淚。
她在想什麼?
只有一個人窺見了她的內心。那就是侍中張闢強。他年僅15歲,卻繼承了他父親——漢朝開國元勳張良的政治智慧。他發現惠帝一崩,帝國權力的天平便失去了平衡。一頭是一大群威望卓著大權在握的帝國###,一頭是一個生性多疑心懷怨懟且孤單落寞的老女人。這種一邊倒的局面必將影響政權的穩定。要避免輕的那一頭強烈反彈的唯一辦法,是主動替她那一頭加上幾個砝碼。
張闢強把這一切告訴了左丞相陳平。陳平深以為然。遂向呂后請求,拜任她的內侄呂臺、呂產、呂祿為將軍,統領帝國的中央軍隊:南軍和北軍。這意思明擺著:軍事大權歸你們呂家,而行政權仍歸大臣。大家扯平了。
呂后高興了。她一高興,那延遲了多日的喪子的淚水,才終於潸潸而下。
這就是政治人物的隱忍功夫。為了權力的需要,哪怕最深刻的悲痛也要給它設計一個具有延遲效應的開關。
淚水是有的,可既要讓它看情況而止,也要讓它看情況而流。
惠帝死後,小太子即位。無知的小皇帝需要人輔佐,於是呂后正式從幕後走上了臺前,臨朝稱制。朝廷政令從此一律出自太后。
躊躇滿志的呂后覺得自己發飆的時候到了。她向丞相們攤牌:要立那些呂家子弟為王。右丞相王陵不假思索,立刻把高祖當年的“白馬之盟”抬了出來。
碰了釘子的呂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這個不識時務的右丞相一眼,不再說什麼。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這些大臣們的肩膀上扛著的都是這樣一顆不識趣的榆木腦袋。
她更不相信那個入土多年的糟老頭子的幾句牢騷還抵得過現在她手中生殺予奪的大權。
她轉過臉,又問左丞相陳平和絳侯周勃。這兩個閱盡滄桑的老政客交換了一下眼色。什麼都不用說了,面對現實吧。
他們說:“當年高帝平定天下就封自己的子弟為王,而今太后行使皇帝之權封呂家的子弟為王,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就對了嘛!呂后笑了。我就不信偌大的朝堂上就沒幾個明白人。
罷朝後,義憤填膺的王陵攔住陳平和周勃,厲聲質問:“當初高帝歃血為盟時,你們不在場嗎?現在你們縱容迎合太后,違背盟約,將來有何臉面到九泉之下去見高帝!?”
陳平和周勃相視一笑,說:“像今天這樣面折廷爭,我們不如您;至於說顧全大局,安定劉氏基業,恐怕您也不如我們。”
兩人說完揚長而去。
王陵木立在朝堂外空曠的廣場上,望著浮雲變幻的蒼天,心裡忽然空空蕩蕩。
不久,呂后罷免了王陵的丞相之職,讓他去給那個傻乎乎的小皇帝當太傅。王陵苦笑,乾脆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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