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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衝散。我看到,一會兒一群踩著高蹺,蒙著灰色斗篷的怪人邁著大步趟進人群;一會兒一群帶著詭異面具,旋轉不停的舞者將人群劃開一個口子。大家為他們叫好,他們也耍得格外賣力氣。廣場噴泉中此刻噴出的不是清水,而是血紅的葡萄酒,許多人在用美酒陶醉自己,麻痺自己,一些人甚至把頭扎進酒池痛快地飲起來。
廣場邊上還有很多賣小吃的商販,他們趁著此時,向人群兜售一種被炸成金黃|色的脆皮面包,有的裡面裹了巧克力醬,有的裡面裹了奶油,還有一些灌進了醉人的美酒。
我也要瘋了,這種帶著面具的狂歡真是太刺激了。此時沒人會認識你,不管你平時多麼矜持,現在也能完全放縱起自己來。當我們戴上面具時,也相應摘下了那副可以扭曲我們本來面目的道德社會的假面。除了吃喝舞蹈,我竟發現廣場角落中,有些大膽的年輕人竟然旁若無人地公開做起愛來!
沒用多少時間,我就被一群人強行拉入了我到隊伍,傻傻地跟著這些人跳啊,唱啊,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和舞伴們分手時,我卻發現,伯爵不見了!
我想應該是剛才的舞蹈把倆拉衝散的,就在我呆呆地站著,思考下一步怎麼辦時,一個戴著黑麵具的男人走到了我身邊:“夫人,有人在船上等您。 ”
會是誰呢?我很奇怪,難道是伯爵?弄不好他要跟我開玩笑或想給個驚喜。嗯,一定是這樣。
於是我跟著那人穿過狂歡中的人群,向碼頭走去。一艘佈置奢華,船頭上鑲著銅質鏤空龍頭的貢多拉停在岸邊,船上紫色靠背前坐著一個戴著純白麵具的貴婦人。她穿著一件被異常華貴稱為華託服的白色長裙,裙邊的褶皺優雅地順著她婀娜的體態折出,略微保守的領口布滿蕾絲花邊,輕輕遮住她豐滿圓潤的胸部。寬鬆的袖口自然下垂,露著裡面襯衣的袖口,同樣白色的飾邊和她的手渾然如一,讓人無法分清哪是白如雪的蕾絲,哪是凝如玉的素手。
“親愛的,能和您聊聊嗎?”她的聲音宛如天籟,我甚至覺得我面前的就是一位天使,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威尼斯貴婦。
“……我,我在等人。”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嘴上推辭,身體卻不由得向前走近兩步,想把她看得更仔細。
“親愛的科薩諾伯爵夫人,我只是想給您一點最誠懇的忠告,您千萬別擔心,我很快就送您回來。”那貴婦人說。
忠告?什麼忠告?帶著面具她都能認出我,想必我們一定在某個社交場合見過,只是一時間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威尼斯人就是喜歡搞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既然不是陌生人,她又很有禮貌地邀請我,我又怎麼能拒絕呢?跟她聊聊又何妨?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稀裡糊塗地上了船。
威尼斯河上舟來楫往。船伕的呼嘯號子聲此起彼伏,貢多拉上的乘客相互問候,五顏六色的旗幟,斗篷和麵具誇張地映在被船隻劃得支離破碎的碧波上。
“您既然能認出我來,那我很可能也能認出您。”我說著,摘下了面具。
那個貴婦人凝視著我,久久不語。
“能告訴我您是誰?或者您也摘下面具……”我看著她,白色的面具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毫掩飾不住從眼孔裡瀉出的充滿驚喜和關愛的神情。
“對不起,親愛的伯爵夫人,今天是狂歡節,任何人都無權命令他人摘下面具。”貴婦人緩緩說道。
“這……那您也得告訴我您是誰啊?”我心裡有些不快,於是又戴上了面具。
“如果告訴您我是誰的話,那戴面具有又何用呢?”她說話時,手也為了配合表達而打著小小的手勢。我注意到她左手上那顆血紅的寶石,憑我估算,沒有上萬法郎是買不下來的。
“好吧,那您到底想跟我說些什麼?”我看著漸漸遠離聖馬可廣場的貢多拉,心裡有些不太踏實,準備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我只想跟您聊聊您的丈夫科薩諾伯爵。”她說。
我一愣,找我就為了談伯爵,這人到底要幹嗎?看來她不是伯爵的朋友就是伯爵的仇家。
“好吧,您想說什麼?”
“他對您好嗎?”
“很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了。”我實話實說。
“嗯。”貴夫人點點頭。“不過您有沒有想過,科薩諾伯爵這個人或許並不像您想像得那麼善良?
“哈,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讓我猜猜,您欠了他多少錢?要不就是他根本不肯借您錢。”我嘲諷道,一定是這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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