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爵就這樣不停地向我述說著他那幼稚的情話,我根本插不上嘴,而他那副誠懇而執著的樣子也令我無法拒絕。
等他說累了,一口吞下一大杯葡萄酒的當口,我開口了。
“您已經說拍得夠多的了,而且我也很理解您,我相信這您也看得出來,就這樣吧,我投降,您俘獲了我,我很願意成為您的朋友。”拒絕這樣一個可愛的男孩實在是一種困難。
“是嗎?”他臉上瞬時露出交織著驚喜與疑惑的表情。
“您不相信嗎?”我故作矜持地伸出了手。
他沒說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親吻起來。這個初登風月場的男孩看樣子已激動得難以自持,我的手背上甚至感到他嘴唇的溼潤。一,二,三他竟違例吻了三下,頭還沒抬起,他的那雙大眼睛就調皮地向上瞄著我,就像一隻喝飽了牛奶的小錨。說實話,我當時真想摸摸她的臉蛋,幻想著他也會像小貓一樣在我的手上蹭來蹭去,但是禮貌和理智一起阻止了我。
“法爾……法爾……”我無法用法語很正確地念出他那個拗口的德國名字。
“法爾肯施泰因,夫人,請您叫我亨利。”
“……亨利爵士,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而且我肯定咱們今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我可套地說著。
“我決不會和您成為泛泛之交的,但是……但是我也不想僅僅成為您的普通朋友……”我看到他眼中冒出的情慾之火。
“您不要得寸進尺。”我得給他降降溫,便故作懊惱地說。
“請原諒……”他服軟了。
“好吧,請您給我講講您的家鄉,您在軍隊中的故事吧。”我可不想在這種兒童般的戀愛遊戲上糾纏下去,就把話岔開了。
他很興奮,就又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舞會結束了,我要和伯爵回家了,亨利才戀戀不捨地和我告別。
馬車上,科薩諾伯爵突然問了我一句:“他很討人喜歡吧?”
“誰?”我很警覺。
“馮·法爾肯施泰因男爵啊,那個一直在跟你聊天的男孩。”
“您怎麼知道他的名字?”我很吃驚。
“他就是凱魯比尼伯爵的外甥,我見過她的母親,那可是個佛羅倫薩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是這麼回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確實很討人喜歡,但他還是個小孩子。”車內的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伯爵的表情。莫非他在吃醋?
“你也是哦,我的小夫人。”伯爵莞爾。
我感到臉上有些發燙,低下了頭。
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當日暮我就會乘著懸掛煤油燈的四輪豪華馬車,陪著科薩諾伯爵出入佛羅倫薩富豪權貴的府邸中,參加那數不盡的宴會,沙龍和舞會。
我的丈夫是個很細心的人,在這些所謂的社交娛樂活動中被形形色色的政界商界的朋友所糾纏住也是相當無奈的,但他仍盡力不使我感到被冷落,當然更不會像出身低賤的市民階層的人一樣,把我像私人物品似的拴在身邊,而是給了我極大的社交空間和自由。
他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讓我快樂。這我已感覺到了,並因此對他懷有深深謝意。
我常想:他雖然老些,但除此之外,他即富有且如此愛我,我還能再有過多的不切實際的要求嗎?
這些日子我玩得也很開心,托斯卡納豔陽一樣熱情的佛羅倫薩人使我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在那些形形色色紙醉金迷的社交場上,我就像在維奇奧宮一樣矜持,緘默;露出微笑等待著在第一時間抓住所有男人的心。他們很快就圍了上來,開始爭先用近乎滑稽的手段來討我的歡心,這確實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但時間一長,我那作為一個現代人的致命弱點也開始顯露出來。
那些大獻殷勤的公子哥們開始慢慢發現,他們中間那個半臥在沙發上,不停地搖著西班牙式摺扇的小貴婦其實是個大草包!
這並非是自我貶低,我在現代社會所受的高等教育和跟洛奈速成的學問在此刻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我那將及格的英語四級和歐葉妮的小腦袋裡儲存的法語單詞能抵禦得了那些滿腹經綸的登徒子們拉丁語,希臘語的攻勢嗎?我那險些沒過畢業論文答辯的口才應付得了那些風流才子們的雙關語,暗喻,反語嗎?他們開口維吉爾,賀拉斯,閉口拉辛,聖西門的奉承話中,我那點僅僅靠在貝洛童話,大仲馬小說中讀到的東西也無法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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