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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這個人,可能就是“六號”自然是志同道合的一分子,他持著火把的這種情形,看來十分古怪,叫人忍不住發笑。
我一面不客氣地笑著,一面指著他手中的火把:“不必真那麼原始吧!扎一個燈籠,也不是難事。”
那個人用莫名其妙的神情看著我,他才到,顯然不知道我是誰和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成金潤用力一揮手,怒道:“衛斯理,你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卻一直在胡言亂語。”
我自然不會認同他的說法,我向他們各人指了一指:“你們聚在一起,在幹什麼,很容易明白──”
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看到有兩團光亮,向前移來,竟然真的有兩個人提著燈籠,向前走來,我只感到滑稽之極,眼前的四個人,看來都受過高深教育,可是何以行為竟如此幼稚,會以為這樣的“隱居”,可以擺脫現代文明的影響?
我忍不住嘆了一聲,向成金潤手中的電筒指了一指:“你一定不會是領導人,你竟然使用電筒。”
我這樣說,當然是開玩笑性質,可是他們(連後來的那兩個提燈籠的人在內),對我的玩笑,卻像是感到十分嚴重,所有的人,都向成金潤望去,成金潤也舉起了手中的電筒來,神情猶豫。
這時,我看出他們絕不是精神不正常,而是真正用十分嚴肅的態度在做一些事──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可是我喜歡用嚴肅態度處事的人。
所以,我停止嘲笑他們,同時,也開始想,他們對我的玩笑,何以如此認真?
只聽得成金潤先說話,他一面說,一面搖著手上的電筒──那是一隻極普通的電筒,他道:“我用這個,和我們的宗旨,並不違背。”
那個拿火把的搖頭,向電筒指了一指:“可是你不知道它是在什麼樣的過程下生產出來的。”
在這裡,必須加插一個說明,這些人所說的話,當時我都聽得很清楚,他們的討論,十分公開,並不避人,可是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能明白他們討論的是什麼,一開始,全然莫名其妙。
拿火把的這句話,聽來一點也不特別,可是在那幾個人之間,又引起了相當強烈的反應,他們甚至一起發出了一下低呼聲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指著電筒:“對啊,你看,塑膠的外殼,當然是來自塑膠工廠,還有金屬配件,是由金屬工廠來的。”
還有一個甚至在大呼小叫:“乾電池,電筒裡兩枚乾電池。”
他這樣叫著,雖然沒有下文,但是從上兩個人所說的話來推測,他想說的,極可能是“乾電池,是由電池工廠製造的。”
這些話,聽來根本是百分之一百的廢話,可是他們居然說得如此認真,而且,神情驚恐,出自內心,這就叫人覺得他們不是在鬧著說。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口:“這電筒自然是由工廠製造出來的,而且牽涉的範圍極廣,單是那個小小燈泡中的金屬絲,就可以聯絡到一個金屬礦。”
那拿火把的人,向我望來,他年紀也很輕,他道:“你是新加入的?你的見解,十分精僻。”
成金潤悶哼一聲,我啼笑皆非:“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那人道:“不要緊,你很快就會明白。”
成金潤嘆了一聲:“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衛斯理。”
那人“啊”地一聲,竟然十分不禮貌地把臉湊到離我十分近的距離,盯著我看,又道:“真怪不得,難怪他有這樣的見解。”
成金潤又道:“你別瞎纏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事。”
那小夥子卻一再為我辯護:“他知道。他就指出,你手中的手電筒,和不知多少生產線,發生過關係,每一個過程,都可能和指揮編生產程式的電腦系統有關,也就是說,和所有的,世界上所有的電腦系統,都有過串通的密切關係──”
小夥子說到這裡,其餘的人,發出低沉的驚呼聲,成金潤的驚呼聲最高。他不但驚呼,而且立時一揮手,把電筒向外直拋了出去。
電筒在不遠處的一株樹上,撞散了,自然也不再有光發出來。
那火把沒有點燃,所以,在我們幾個人之間,就只有那兩個燈籠所發出的光芒。燈籠的光芒,十分飄忽不定,所以更顯得各人的神情,十分驚疑。
這時,我已約略猜測到了這幾個人是在做什麼,我吸了一口氣,向那拿火把的道:“你手中火把的樹枝,是用什麼工具砍下來的?”
那小夥子的回答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