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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且還有一些藍,那張嘴咧成一個弧形,彷彿在笑。
“……是的……她在笑……她在看著我冷冷地發笑……”
堂哥講到這裡德林趕急摁住了他的嘴,當時德林並沒害怕,他害怕的是德健會出什麼意外,因為德健說著說著臉色開始一點點變白,他的嘴唇好像也變成了藍色,德健講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德林甚至聽到了德健急促的喘息聲,德林真的擔心他再這樣講吓去會閉過氣去。
當然,德健沒有死,這些都是在堂哥心緒平定之後德林再一次發問的。德林再一次發問的時候德健顯得輕鬆了許多,他甚至對德林微笑起來,與剛才的表現簡直是判若兩人。
德健說:“屁事沒有!閻王爺不要我,又把哥哥送回來了!”
原來,德健的卡車撞在公路旁邊的一棵柏樹上,這棵樹是整個“秀女峰”上唯一的一棵老樹,沒人知道它有多大的年輪,當時,德健頗為得意地比喻那棵老樹,他展開雙臂抱住德林,說道:“咱倆的身體夠壯吧?但咱倆身體合起來也不足那棵樹的三分之一!別說是一輛卡車,就是一列火車它也能攔得住!”
那一刻德林重新打量起德健,這小子也太奇怪了!他的變化比專業演員還要快!
德林懷疑此時的德健是否還是剛才的那個神經兮兮的堂哥?
從那天起德林記住了“秀女峰”這個名字。
可眼前的“秀女峰”哪裡像個秀女?簡直是個魔鬼!
一個地地道道的魔鬼峰!
德林回過神來,不去看那塊讓他心悸的石頭,此時卡車已經爬上了山頂,月光重新顯露出來,天地間又是一片灰濛濛的景緻。
德林將擋位撥到最低的位置。
雖然他只有兩個月單獨駕車的經驗,但這種常識他不會不懂。他要一開始就把車速控制有最低限度,他絕不會像德健一樣把自己的卡車弄得好像是一輛脫韁的野馬難以駕馭。
一切都很順利,卡車順著彎轉的山路舒緩而下。
德林感到很輕鬆,全然沒有德健所說的那種劍拔弓張的感覺。
德林看見了堂哥說過的那棵粗壯柏樹。那棵樹貯立在公路旁邊的一個轉彎處,確切地說那棵樹不是長在公路上,而是生長在山崖下面一個無法知道的地方,彷彿是一張巨手,突然從山谷間伸展出來向途經的人們招手致意。
柏樹褐色的腰身脫落了一大塊樹皮,裸露出裡面白色的嫩肉,德林判斷出這塊傷疤一定是德健出事後的傑作!
隨著卡車漸漸移近柏樹,那塊裸露的傷疤愈發地醒目起來,等到卡車與它擦肩而過的瞬間,德林的心臟咯噔一下收緊,那塊傷疤突然變成了一張嘴,一張露著白磣磣牙齒的嘴,好像要把德林吃掉!
德林使勁地閉了下眼睛,正了正身體,爾後對著自己的臉用力拍了一巴掌。
他知道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在這種時候這種幻覺是無論如何不能出現的!
窗外有風颳過,幾片樹葉飛撞在擋風玻璃上,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脆響。
德林有些奇怪,眼下並不是深秋季節山野裡哪來這麼多的落葉?
窗外的風聲越來越緊,飄飛的樹葉也越聚越多,德林的擋風玻璃上掛滿了無數的樹葉,彷彿一團狂飛亂舞的蝴蝶要撞開車窗,鑽進車內。
如果說德林剛才的心臟是虛懸著,現在的心臟一下子縮排胃裡!
樹葉已經把車窗遮掩得模糊一片!
德林就要成了一個睜著眼睛卻不能視物的瞎子!
德林迅速起動刮雨器,密集的樹葉被雨刮撕開兩道扇形的口子,他的視線又重新開闊起來。
也正在這時卡車已經駛到了公路的邊緣,一團灰色的霧氣從山谷間騰空而起,彷彿在應接著德林的到來。
德林撥打方向盤,車頭貼著濃重的霧氣迴轉了身子,卡車重新回到正軌。
一層冷汗溢滿了德林的腦門,他騰出一隻手擦了把溼漉漉的額頭,鼓起腮幫子狠狠噴了兩口唾沫,可他什麼都沒吐出來,他的嘴巴已經幹了。
窗外幾片落葉仍舊執著地貼在玻璃上,此時它們像被淋了劇毒的昆蟲,無力地煸動著翅膀,再也沒有先前的瘋狂。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卡車依舊舒緩地行駛在山谷之間。
德林的心緒卻沒有先前的輕鬆。
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哪裡是什麼“秀女峰”?這簡直是一條要人性命的魔鬼道!
德林感覺有些冷,這是一種奇怪的冷,首先是一股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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