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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官家的宴席上,京城所有當紅的藝伶應邀前來捧場。薛爺是宴席上最有地位的官員,紅菱也就很自然地被安排為薛爺陪酒。
………【【003】深宮怨婦】………
紅菱神通廣大,知道這位官員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當然不能輕易放過。於是,她極盡媚態取悅薛爺,一杯接著一杯的女兒紅被勸進薛爺的肚子,也把薛爺勸得得意忘形,當場宣佈把紅菱納為薛府五夫人。
等薛爺醒酒之後,感到事情有些唐突,但他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到地面的水,堂堂的薛爺豈有不兌現諾言的道理!
就這樣,藝伶的紅菱搖身一變,成為薛府尊貴的五夫人,不再替達官貴人們強展歡顏。
薛爺獨佔花魁後,被紅菱伺候得如魚得水,薛爺天天泡在她的房間,極盡男歡女愛之能事,盡惹纏綿倜儻之風流。
紅菱輕擺腰肢,挪近小貨郎,見小貨郎還在瞪著自己發呆,便櫻桃小嘴一撇:“呦!哪來的標緻貨郎,呆什麼呆!不知貨怎麼樣?”
小貨郎連忙回神,慌里慌張收回視線,羞澀道:“讓夫人取笑了!”一雙賊眼卻繼續在紅菱玲瓏有致的身上溜了不停。
紅菱假作不知,細腰微動,輕搖,眉毛一挑,柔聲柔氣道:“開啟了,讓俺看看!”
小貨郎急忙把貨箱開啟,琳琅滿目的貨物一一擺在紅菱面前,他站起來道:“夫人,您就放心挑吧!小人走南闖北,貨真價實,樣品齊全,決無欺詐!”
紅菱一雙媚眼掃了小貨郎一下,心想,這小貨郎相貌端莊,說話可真夠大氣的,不知人可靠不可靠!
原來,薛爺自從有了秀娘之後,對紅菱的炙熱就像峰巔峭壁的瀑布,消失得無影無蹤。別說夜長夢多的晚上,就是大白天,也難得見上一面,為此,紅菱惱火,但有大夫人柳蓮壓著,她不敢發作;她無奈,卻不甘心因此暗淡自己。
紅菱做過藝伶,註定一生都要在別人有色的目光中生活。雖然她鯉魚跳龍門,貴為薛府五夫人,在規規矩矩的下人面前端著五夫人的架子,但是,背後的指指點點她早有耳聞,她只能忍氣吞聲,她的不容忍隨時都會為自己的處境雪上加霜。更可悲的是不能像秀娘那樣替薛爺生個一男半女,好讓自己母隨子貴。在這個特殊的家庭裡,紅菱的地位就是一份被貼上標籤的空酒罈子,只有外表,沒有內涵,只需留用,不可亂動,毫無揚眉吐氣的生機。
薛爺是個好人,這無可非議,但薛爺也有他的瑕疵,他是權貴,就有驕傲的資本,他挑剔女人,就有挑剔的獨特眼光。
比起秀娘,紅菱遜色了許多。雖然具備同樣的美,但秀娘清純自然,而紅菱妖豔做作,正因為如此,上了年紀追求返璞歸真的薛爺才把小家碧玉的秀娘奉為至寶,把大風大浪闖蕩過來的紅菱棄在一邊,不加理會。
秀娘替薛爺生了亭兒後,紅菱心中若隱若現的肥皂泡徹底破碎了,她恍若遊魂,哀嘆自己沒了希望。大家都為薛爺得子喜笑顏開的時候,只有她躲在孤獨的房間裡抹眼淚,她苦嘆悲哀的命運,苦嘆別人的歡樂!她的房間與秀娘只一門之隔,秀孃的歡聲笑語讓她憤慨!薛爺的朗朗之音令她渴望而惱怒!她寂寞,她傷感,她需要情的潤澤愛的薰陶,她需要薛爺的膂力野性的痴狂,然而,她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在薛爺和秀娘嚶嚶私語中顫抖,在薛爺和秀娘耳鬢廝磨中煎熬。
………【【004】西域天教】………
後來,亭兒死了,秀娘遷怒於薛爺,就像老天給了飢渴的旅行者一縷甘露,紅菱看到了生機,看到了希望。紅菱渴望失去兒子和秀孃的薛爺需要她的安慰來解脫。但是,薛爺沒有讓紅菱如願,薛爺在她面前仍然是個冷血動物,而這隻冷血動物在替秀娘冷卻自己的血液。從此,紅菱徹底失望,心頭的怒火加了一堆乾柴!她恨薛爺!恨造成現狀的秀娘!
徐娘半老丰韻猶存!這是對女人的讚美!在紅菱身上卻是綿綿不盡的折磨。她有女人的**,在淒冷的被窩裡,她幻想紅杏出牆,幻想一個新的浪漫,但是,她退縮了,她實在是沒有膽量,幻想也就自消自滅。今天遇到搖動心扉的標緻小貨郎,紅菱出牆的**突然被熊熊點燃。
紅菱在貨箱裡胡亂找了一通,沒什麼收穫,其實她什麼也不想找,她就想讓這個標緻小貨郎在她的面前多停留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紅菱抬眼對小貨郎說道:“我要一面有楊貴妃出浴圖的銅鏡,你有嗎?”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