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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嫣明著說十阿哥,暗裡瞪四阿哥,四阿哥本來就板著的臉瞬間鐵青。
送走幾位阿哥,紀明嫣才放鬆了心思歇口氣。
“紀阿姐,你真的要走麼?”碧水輕聲問。
剛才這些人來,碧水認出是當日乘船的一行人,怕他們為難紀明嫣,便進來瞧瞧,誰知,卻聽說他們要帶紀阿姐上京裡去。
“碧水,來。”紀明嫣笑笑:“你看,我傷了天地會的人,此事絕難善罷,我不走,會連累大家的。”碧水哭起來:“可是你走了,大家怎麼辦?再發大水怎麼辦?黃老爺再來搶親怎麼辦?你走了,我們怎麼辦?”說著,扯了紀明嫣的手急切的道:“阿姐,你別走,我們把你藏起來,好不好。”
紀明嫣搖頭。江碧水哭著跑了出去。
紀明嫣有一年生病,病的極重,在病中得江趙幾家人照顧,病好後於前事皆忘,什麼都不懂,又是碧水等人伴她,輪流睡在她家照看,極為盡心。
後來病好,她亦是對她們真心相待,去年水患,湖水氾濫,大堤幾次破口,眾人在生死線在徘徊,她力挽狂瀾,與陳知縣一起上堤,兩人合力指揮,才和眾人一起渡過那下著瓢潑大雨的三天。
黃老虎搶親,她闖黃家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幾欲弄出人命,黃老爺相告,她闖了公堂,幸好陳知縣公正廉明,她才無事。
她帶著大家植荷種藕,養魚栽稻,慢慢的日子才過得舒服些,卻要走了。
她何嘗想走,可是那是皇阿哥啊,他們捏死她跟捏死個螞蟻似的,她不想走,她有什麼法子?那些人,那活生生的賣唱女,柳葉刀,還不是說死就死了?她兇悍也曾拿著刀子白刀進紅刀出,但她從來不曾傷過人命。
而這些人,一刀就要了人命,那樣的理所當然。
傍晚,紀家來了許多人。喬雲拉著明嫣哭得昏天暗地,芷蘭非跟著去京裡,寶山也要去,芷芳也要去,鬧哄哄的讓紀明嫣好生頭疼。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哭不要說了。”紀明嫣無奈,吩咐芷蘭:“去把我的琵琶拿來,聽我唱曲好不好?聽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紀明嫣撥著琵琶,看著眾人,明個就散了,以後人各天涯,各安天命。
可是,眼前還是相聚著的,還要歡喜。
紀明嫣清清嗓子,逼退眼淚,張口便唱道:
“誰家女子在樹下,
扶手抬袖彈琵琶。
風吹悠揚,琴聲慢慢,
飄動吹到了俺家,
炊煙一點點昇華,
山頂落日的彩霞,
最後落下那一滴,
才是點晴的筆畫,
泉中水墨丹青,
花瓣落地也有聲,
青絲磚瓦白日夢,
飛到了另一個時空,
我想問老先生,
只怕想也沒有用,
青瓷白色一場夢,
小敘這情誼有誰懂?”
紀明嫣撥著琵琶,一遍一遍的唱:
“泉中水墨丹青,
花瓣落地也有聲,
青絲磚瓦白日夢,
飛到了另一個時空,
我想問老先生,
只怕想也沒有用,
青瓷白色一場夢,
小敘這情誼有誰懂?”
餘音嫋嫋,紀明嫣看著淚流滿面的幾個女孩,笑道:“全當一場夢,散了吧。”
第二十一章行行復行行
自從上船,十阿哥就一直感嘆:“她可真能睡啊。”九阿哥八阿哥悠然品茶,十阿哥轉來轉去,一跺腳道:“你們別光喝茶啊,到是說句話。”
九阿哥笑著揶揄:“說什麼?我說話她又不會醒。”十阿哥跺腳:“算了,我再去看看,別是生病了。”
八阿哥看著十阿哥急匆匆的走了,嘆道:“老十還是這副脾氣。”九阿哥嗤笑:“不過是個妞,還死了這麼多年……”
四阿哥房間內,十三阿哥氣不憤:“四哥,你沒看到老十的樣子,恨不得時時跟著紀姑娘,好似紀姑娘是他請回來的似的。”四阿哥看著窗外江水出神,這些年,他是越來越沉默寡言,整月整年不露一絲笑模樣。
十三阿哥急道:“四哥,你可不能這樣了,本來八哥的事早就完了,磨著不肯回京,吊著你,還能有什麼打算?皇阿瑪一向重視治水,聽說了紀姑娘的事,一定交待要找到也,把她帶回去,紀姑娘又會治水,又精通西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