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4 頁)
容樓一驚之下,以為要來抓他,後退一步,卻見桓溫長嘆一聲,眼睛依然望著他,伸出的手卻從劍尖上拾起了那朵桃花。。。。。。
就在這時,謝安拍案而起,猛喝道:“諸侯有道,就會令將士守護四方以防外敵。桓公今日入朝,難道要兵臨城下嗎?!”
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是喝醒桓溫的最好時機!
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在這一刻,桓溫的心裡已然全亂了,再沒了走王途、逐霸業、加九錫、逼禪讓,有的只是那個人。。。。。。
桓溫聽言,身形大震,感覺頭頂上象是炸了個響雷,又劈了道閃電,轉眼看向謝安,如夢初醒,道:“我,我是不得已。”說話間,他感覺胸口血氣翻湧,喉間腥味難耐,以前被容樓定國槍所傷之處似又牽動發作。他一個踉蹌跌回座位上,好不容易才壓下了一口就要噴出的鮮血。身邊兩名隨從忙上前一步,護住他。
“桓公,領兵回去吧。”謝安輕嘆道,盡顯一如既往的曠達風度和自若本色。
桓溫被他鎮住了,呆坐良久,才道:“我明白了。。。。。。回營後便擇日返程。”說完又似有不捨,皺眉凝神,轉頭瞧向不遠處的容樓,面露不解之色。
這時,外面有家僕來報,說是桓偉派了一名將官入城來接他父親回營。
原來,桓偉無法說服桓溫不來赴宴,但桓溫進城後他又心慌不安,擔心掂念。於是,索性領了一路人馬壓至護城河前,又另派了一名將官進城打探情況,如果一切如常就接了桓溫回去,如果城中有事便率兵衝進去。
謝安笑道:“請他進來。”
稍傾,外面埋頭急匆匆走進來一名將官,到了跟前施了一禮,站起身來才道:“末將展燕然,奉桓將軍之命前來接宣武公回營。”
容樓聽言,瞪大了眼珠看過去,那將官一身晉軍衣甲,相貌儒雅標緻。
展燕然!容樓差點喊出聲來。
展燕然正好也瞧向容樓這邊,先似有迷惑地皺著眉頭,接著目光一凜。但轉瞬,他便恢復了常態,低下頭去再不看容樓。
容樓心中苦笑,舊友相逢自己居然是這樣一番光景,也不知他認出自己沒有。他明白現在的情形的確不適合上前招呼敘舊,於是也低下頭去,垂手而立。
桓溫暗中運氣壓住迸發的內傷,站起身道:“小兒既派人前來,想是營中有事,我還是先行一步了。”他需要儘快回營調息養傷。
謝安舉手施禮道:“那就請桓公慢走了。”
桓溫向廳外邁出幾步,卻又回頭手指容樓,滿是迷惑不解地問謝安道:“她?。。。。。。”。
謝安並不解釋,只恭身施禮道:“不遠送。”
桓溫只得作罷,和兩名隨從以及展燕然出門上馬向城外而去。
第三十六章
酒宴結束後,容樓急匆匆地洗臉、梳頭恢復了平常裝扮。雖然知道已經很晚了,但他還是沒有睡下,反而衣著整齊地坐在客房的椅子上,只是如坐針氈。現在他一門心思只守在房裡,等著謝安差人來找他。
如願以償,不多時敲門聲響起。容樓衝過去開啟門,謝玄如期而至。
未等謝玄開口,容樓便搶先問道:“謝尚書叫我去?”
謝玄點點頭,道:“他在書房等。。。。。。”‘你’字還沒說出口,就見容樓已經一側身從他身邊健步如飛跑了出去,想是直奔謝安的書房去了。只留下謝玄一人站在客房門口,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道:“他怎麼這麼著急?”
奔至謝安書房門前,容樓連忙收勢站定。
面前只隔了一扇門,但他的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上上下下了幾次都沒能敲在門上。他的喉結動了動,又咽了口口水,額上有汗水微微滲出,手心裡也是溼漉漉的一片。
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緊張。
站在這扇門外,剛才迫不及待的情緒彷彿剎時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定,心潮湧湃。
他不知道謝安會送給他什麼,能告訴他多少。
容樓不經意地皺緊眉頭,念及自己這會兒欲進不進的猶豫不決,不禁暗自惱怒:這番作做哪裡象是平日裡敢做敢當、行事果斷的大丈夫?
‘傻站在門口有何用,推開門不就什麼都知道了?’他心道,不再容自己有片刻的耽擱。
“吱呀”一聲,抬手推開謝安書房的門,容樓大步而入。
屋裡燈火通明,謝安一襲月白長衫,面向窗外,背朝房門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