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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武功高強,氣度非凡,家世又不錯的有錢公子,本該是鮮衣怒馬,受人簇擁的中心,卻為何琴音如此寂寞?”
謝玄仰天笑嘆道:“高處不勝寒。”接著又做了個鬼臉,道:“不過,終有一日我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容樓笑道:“那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寂寞了。”
二人同行至五叉路口的陳記茶齋前,謝玄望向容樓,道:“我出來的時日不短了,現在琴已尋回,要急著趕回揚州。你呢?”
容樓道:“我打算先去雙牌鎮休息幾日,再上路去南方。”又拱手施禮道:“不如我們就此分別,各自上路。”
謝玄道:“你要去南方哪裡?”
容樓茫然,道:“隨便哪裡,只是走走看看。我從小在北方長大,沒見過南方什麼樣子。”
謝玄道:“既然想見識南方,就一定要去揚州瞧瞧。”
容樓問道:“揚州我倒是聽說過,只是不知道在哪裡,也在江南嗎?”
謝玄笑道:“不是隻有長江以南才叫南方。揚州雖地處長江以北,不過於你而言也已經是南方了。”
容樓似懂非懂:“哦。”
謝玄拍了拍容樓的肩膀,道:“我就在揚州,如果你能去揚州,可以找我聽琴。反正除你以外也不會再有別人聽得懂我用失魂琴彈出的琴音了。”
容樓笑道:“我儘量吧。揚州不是個小地方,找一個人想必也沒那麼容易。”
謝玄微微一笑,道:“你只要到了揚州,隨便找個人問謝玄,就一定知道上哪兒找我。”
容樓點頭含糊應下,心想他年紀青青,也不象很有名望之人,縱然家裡有錢有勢,也不會搞得人盡暫知吧。只道謝玄要麼說大話,要麼只是客氣一下,並不希望自己這麼個北方難民找上門去。
兩人揮手告別,準備各自選叉路離開。
“對了,小樓,你曾問我破‘太乙神雷’用的是什麼掌法。現在既已當你是我的知音,不妨告訴你。那掌法喚作‘金針棉掌’。”謝玄轉身,回頭會心一笑,道:“有機會我教你。”
那一笑,容樓瞧在眼裡,映在心頭,一瞬間心悸不已。
一連幾日,容樓按時運功調息,只覺四肢力氣已然恢復。他原本就天生神力,現在縱然沒有內力相助,只是一般高手也不能拿他怎樣。他也曾試著強提真氣,雖然驚喜地發現居然可以稍稍集攏一瞬,但也只有那麼一瞬便又四散開來,而接踵而至的便是心脈處仿若刀剮火燒的強烈痛楚,令他幾欲暈倒,冷汗淋漓。這麼反覆幾次之後,容樓便再不敢試著強提真氣了。
清晨,容樓從客棧裡出來,繼續行走在南行的小道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前在書中看到過的“煙雨江南”。這裡雖然還算不上是江南,但已不似北方,冬日的清晨,林間瀰漫著淡淡的灰色青煙--既是霧,又是露水。青煙所到之處,一切都是溼漉漉的,加上氣溫很低,不但溼人毛髮,而且冰人指尖。容樓忽然感覺很不適合,不禁打了個寒顫,懷念起了北方的乾燥。
北方不但有乾燥,還有他的鳳凰。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寂寥難耐,是不是此生就要客死南方,再也見不到他了?
鄴城的行宮大殿,苻堅端坐龍椅之上。
慕容衝灰衣素袍站在他的面前,滿面冰霜。
那一日他發狂被鳩莫羅打暈,雖然不醒人世,但之後苻堅親自送他回府,而後又不肯離去,只駐留臥榻邊,直到他醒來,一面神情古怪,一面態度親密。秦王如此待他,他又怎麼會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慨嘆老天待自己不公!本來燕國已亡,容樓已死,慕容瀠又要遠嫁他鄉。。。。。。幾乎已經將他的一切都奪了去。現在居然又遇上秦王貪圖*,對自己心存不軌。他曾經是燕國的中山王,大司馬,若擔上了這份羞恥,則被釘在的恥辱柱上的絕不是他一人,而是整個燕國。
他慕容衝前世做了什麼孽,要得到這樣的報應?
他一直在想,這一切是怎麼造成的?他應該恨誰?
是秦王苻堅?他摧毀了慕容家族歷經四代建立起的燕國。
不,他不恨苻堅,或者說最恨的不是苻堅。勝利的人本就有權利拿走一切,何況苻堅已經是難得的仁君。若反過來,是燕國攻下秦國,屠城殺戮終在所難免。
是母后可足渾楟?如果不是她,吳王不會生了棄燕之心。
不,以燕國當時的國力,沒了慕容垂並非無力與秦相抗。
是二哥慕容暐?他的懦弱和重用慕容評,排擠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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