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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幾萬遍,快得都不需要經過他的大腦。她眼睛還沒眨一下的功夫,容樓的劍已經逼了上來。
心知自己這一劍刺出,面前這個美貌女子百分百就要香消玉殞了,不知為何,容樓心中反倒驟然間又是一軟。
‘好像我還沒有殺過女人吧’,容樓暗想。他平生見過的女子雖然也有些,可是有印象的卻也沒有幾個。段王妃,慕容瀅,寶妹等人的面孔一一閃過他的腦海,他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緊,這一劍,竟然刺不出去了。
溫小七心知自己險險從鬼門關口擦身而過,暗呼一聲‘僥倖’,身法卻無絲毫停頓已經飛身躍上牆頭,此時容樓就是再想出手也已經傷不到她了。
阿賀的穴道被解開正待撤離時,側眼卻看見失魂琴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上。她心有不甘,正待搶步拿了琴再走。可是放走了溫小七的容樓本自問心中有愧,又怎肯讓阿賀再奪琴而走?
他口中‘哼’了一聲,連人帶劍便撲了上去。
溫小七人在牆頭,心知阿賀絕對無法當得起容樓的絕世劍法,心中大急,驚聲尖叫道:“這點子扎手,阿賀快走!”
阿賀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如溫小七活潑機靈,其實也是心思玲瓏剔透,敏銳的很。一看見容樓持劍衝了上來,一副無所畏懼的豪勇氣勢,就知道他必定身手非凡,不然哪裡來如此的自信心?她耳中又聽到溫小七氣急敗壞的呼喊,當機立斷地放棄了拿琴的念頭,反手一把灑出大片白色粉末,人已全速遁逃。
容樓眼見一大片粉末遮了眼睛,加上無法催動內力,也不敢再造次。想到好在守住了“失魂琴”也算向謝玄有了個交代,便仗劍止步。
其實那把粉末不過是阿賀易容化妝用的脂粉而已,倒真是完全沒有什麼殺傷力。
而激戰中的謝玄面對藍袍人發出的無量寶焰指立刻明瞭這種武功歹毒無比,中者無救,是以不願意用金針綿掌應對,唯恐一不小心中上一記就壞了。而且他武藝雖高但畢竟世出高門大閥,並非江湖中人,所以也並不在乎什麼所謂的江湖規矩,當下便拔芙蓉劍出鞘,一劍刺出。“嗤”的一聲劍氣激盪而起,直迎上藍袍人的無量寶焰指。
藍袍人見謝玄亮劍,暗忖自己的指力雖然厲害但和對手的劍氣比起來畢竟還是有差別的。加上眼見溫小七和阿賀都已順利逃走,便也無心戀戰,“哈”的一笑道:“素聞謝將軍號稱‘南方第一劍’,只是今日我未帶兵器,只有等來日再行討教了。”說罷也不轉身,身形猛然拔起倒退著飛躍圍牆而去,姿勢頗為優雅。
謝玄撇了撇嘴,知道無法攔住對手,乾脆提劍原地而立也不追趕。
他轉頭又關切地瞧了瞧西北角方向,看樣子火勢已然被控制住了,估計再不用多久就會被撲滅。
容樓趕至謝玄身邊,問道:“你可知道那蒙面的是何人?”
謝玄微微一笑,道:“有這樣身手的人實在不多,我猜他就是‘真言門’門主溫殊。”
。。。。。。
溫殊有一陣子沒能回真言門的總舵了。
今天他回來了。
真言門的大廳雖然很大,佈置的反倒極清淡、樸素,兩邊多的是竹椅,竹臺。乍一看很難令人將它同現在南方最大的教派之一聯絡在一起。
溫殊自從回來就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站在廳正中。
他沒有坐,留在廳中的徒弟和門下眾人自然也不敢坐,只依次站得筆直列於兩旁。
溫小七和宇文賀面有愧色地跪拜在溫殊身後。
良久,溫殊淡淡道:“小七,若不是我覺得你和阿賀最近有些古怪,交待相天多多關照你二人,只怕你們現在還回不來。”
溫小七聽言,斜了一眼左側站著的三師兄鐘相天,自言自語埋怨道:“原來你一直偷偷盯著我們。”
一臉敦厚的鐘相天有些尷尬,忙小聲解釋道:“七師妹,師傅是關心你們才令我。。。。。。”
溫殊打斷他道:“不用怪別人,是我不放心你們。謝府豈是你們想進便進的嗎?好在相天為人謹慎,發現你們混了進去也沒有擅自行動,而是及時來向我稟報了。”
他緩步走到溫小七面前,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揚州的‘將軍府’闖過了便什麼地方都可以闖一闖了嗎?”
溫小七把頭壓得低低的,緊緊抿著嘴不說話。宇文賀抬起頭,道:“師傅,小七也是見您為失琴一事煩惱才。。。。。。”
溫小七抬起頭,斬釘截鐵地打斷宇文賀道:“怪只怪小七學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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