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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眼珠轉了又轉,笑道:“我的同伴定在謝公子的書房附近,不如你帶我去找她,也好勸她把琴放下,和我一起向謝公子請罪。怎樣?”
動手前容樓心裡就一直擔心謝玄那邊的情況,很想跟過去看看,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不免心動。
溫小七又道:“公子還猶豫什麼,有你在我又跑不了。”
容樓皺眉道:“我明明知道你心裡打著找機會逃跑的鬼主意,但是卻偏偏沒辦法拒絕你的這個提議,真是怪了。”
溫小七得意地笑了。
容樓不再多話,收劍,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溫小七先行。溫小七不緊不慢地拾起掉在地上的“赤索金鈴”,細細收入懷中,而後衝容樓又是一笑,率先走出“南風廳”。
走過一條長廊,再穿過一道圓形拱門,便到了謝玄書房外的小花園,謝玄書房的門就正對著花園。
一踏入小花園,容樓和溫小七都吃了一驚。
花園中,兩個人激戰正酣。阿賀姑娘倒在書房門口,似是被點中了穴道,失魂琴就落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地上。
溫小七“哎呀”一聲,就想衝上前去,卻只聽腦後“鏘”的長劍出鞘之聲,接著全身一涼,背心已被一硬物抵住。
那自然是容樓的長劍。
溫小七不敢妄動,口中卻笑道:“幹嘛那麼緊張,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受傷而已。”
容樓不為所動,冷靜道:“她只是被制住了穴道,並無大礙。你只要管住自己的手腳便好。”
溫小七吃吃一笑,卻也不敢挑戰容樓的耐性,當下真的配合得很,老老實實的再無異動。
容樓見狀便收劍入鞘,一心關注戰局。
再看花園中激戰的兩人,一人青衫,一人藍袍。青衫之人正是謝玄。他的對手是一個蒙了面的藍袍人。
這時候恰逢三月時節,俗話說:三月天,亂穿衣。有些人不怕冷就穿了單層的長衫,有些人怕冷便身著雙層的長袍,這本來並不稀奇。可是仔細看去,這個藍袍人穿著的其實並不是袍子,而是單層的長衫,只是材質相當特別,比起一般的長衫要厚重許多,所以看起來倒像袍子一樣。這件長衫的表面還帶著淡淡的光澤,顯然絕非凡品。
這藍衫人不但衣服品質非凡,身手就更是不凡。就目前看來,以謝玄之能居然也只是和他鬥了個不相上下。不過謝玄的芙蓉劍就在胸前,而那藍袍人全身上下卻看不見攜帶有兵器之類的東西,所以從長遠看來,謝玄似乎仍然保有些許微弱的優勢。
這二人的激戰在溫小七看來只覺眼花繚亂,而在容樓看來卻是如飲醍醐,妙不可言。他不由得心裡暗自大呼過癮。畢竟這樣的高手相博,是很難有機會旁觀的。
謝玄以掌法為主。只見他雙掌運轉舒展如綿,動作收放連而不斷,掌法執行一氣成環,力道斂而不發,可謂剛柔並濟。這正是他的絕技金針綿掌。只是,此時他施展開的當然還只是綿掌部分,如果他綿掌裡藏著的金針一旦發出,威力之巨大定有驚天動地之能。當日他便是以這種掌法破了徐道士的太乙神雷。
而那藍袍蒙面人的武功相當奇特,雙手握拳虛而不實,呈極其罕見的空心拳狀,招式卻是大開大闔,走的全是至剛至陽的路數。但他的武功與太乙神雷的純剛猛烈相比又不完全相同,少了幾分霸道凌厲,多了幾分穩健紮實,端得是一等一的上乘武學。
容樓看了一會,喃喃道:“好奇怪,這拳法似有幾分眼熟,難道我在哪裡見過?”
溫小七聽得真切,噗哧笑道:“見過?只怕是在夢裡吧。”
容樓正想要再辯說幾句,場中局面已發生了變化。那藍袍人似乎開始發力,繞著謝玄的步法越來越快,身上的藍袍象吹了氣一樣鼓了起來,雙拳連環交錯而出,每一拳都帶著猛烈的勁風,接連不斷的轟向謝玄。
謝玄此刻一臉沉重,完全採取守勢,雙掌在身前身後佈下了一個連綿不絕的防禦圈子。雖然防禦圈子滴水不漏,但他雙掌執行的速度卻並不快,彷彿指尖上拖著千斤重物一般,沉穩且緩慢。那藍袍人暴風驟雨般的拳頭竟然也撕不破謝玄一雙肉掌佈下的防禦圈。
容樓正看得如痴如醉,藍袍人一個搶步上前,一拳揮出,作單鞭之勢直取謝玄中路。謝玄雙掌一個十字交錯進行封架,口中同時高喝一聲“著!”,猛然飛起一腳,正踹中藍袍人的胸口,聲音如擊敗革。藍袍人硬受了謝玄一腳,搖搖晃晃向後退出七八步方才勉強站穩。
藍袍人恨恨道:“好!沒想到你還藏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