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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漢人?”
展燕然見他剛才板著面孔時倔強兇狠,這一笑卻又溫柔無限,當下親近之心大生,笑道:“是啊,聽下調令的說你也是漢人,我就特別高興,原來這神機營中根本就沒有漢人,要是隻有我一個,那多寂寞,現在終於有人可以作伴了。”
容樓吃驚道:“我記得下調令的人是個刻板的大漢,你和他也能聊上?”
展燕然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道:“那大叔人不錯,你沒和他聊聊?”
容樓所在軍中都以成年人為主,是以少年的玩心和童稚一直壓抑著,現在見了眼前和自已年紀相仿,又主動上來親近的展燕然,心情一陣舒暢,終日刻意隱藏天真,扮作老成的任務便不知不覺放下了,彷彿一直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卸了去,開心一笑後,便攜了同伴的手,奔去報到了。
這神機營剛建沒多久,共收了二百多號人,最大的不過十九歲,最小的就是十二歲的容樓。
營中訓練甚是辛苦,嚴厲。每日早上中所有人都被命令穿上四十斤重的沙袋樣的背心,有五六個教頭將他們分組,教授各種武技、兵刃、暗器和輕功,到了晚上睡覺時才準脫下背心。
第一天晚上脫下背心後,容樓和展燕然的肩上都磨出了好多紫溜溜的大血泡。
容樓所在的寢帳共住著十人,其餘八人比他們早到不少時日,相互之間卻並不理會,也不多話,一入帳便各自收拾妥當,倒頭便睡。
展燕然正待合衣睡下,容樓卻坐到他的榻邊,伸手便褪他衣裳道:“這紫泡定要挑了乾淨,不然明日你還得穿上沙袋,苦楚更多。”
“鳳凰,那你呢?”展燕然坐起身道。
容樓笑道:”我沒事,一會兒瞧瞧那塊石頭便好。”
“看看石頭就好了?”展燕然訝然道:“別騙我,還是等你幫我挑完,我幫你。”
容樓不再多說,取出縫衣服的針線,藉著未滅的燭火燒了燒針頭,一邊幫他挑去紫泡,一邊用派發下處理傷口用的白布吸盡膿水,再仔細包紮妥當。
展燕然衝容樓充滿感激道:“以後我們就做朋友吧,是最鐵的那種!”
容樓收拾起東西,滅了燭火,在黑暗裡緩緩道:“我以為第一次見面時已經是了。”
“這裡是不可能有朋友的。”說話的是對面榻上一個高大的黑影,不知他什麼時候坐了起來,“幾年以後你們便會明白。”話一說完,他又睡了下去。
容樓和展燕然都不知其所云,對望一眼。
“你真的不用我幫忙?”展燕然疑惑地輕聲道。
容樓搖搖頭,便回到自已楬上,拿出“鳳凰石”,藉著月光仔細欣賞了起來。
展燕然見狀,也躺回榻上,過了一會兒,快進入夢鄉時還念念不忘,喃喃道:“一塊石頭哪可能這麼好用?。。。。。。哪天也借給我看看。。。。。。”
容樓卻似已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聽不到他說些什麼了。
中午時分,食帳中。
容樓和展燕然正並排坐在一張桌前,一邊聊著早上的訓練一邊吃著碗中的食物。
容樓道:“這麼些日子,白天訓練時總不見我們寢帳中的那些人。”
“他們年紀大過我們不少,定是被分派至別的組另有訓練任務。”展燕然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容樓,拍拍他的肩:“還在想著那句話?”
容樓道:“不管他說什麼,這朋友我們是做定了!”
展燕然笑笑道:“那當然,是一輩子的朋友!”即而也嘟囔道:“只是他的話也確有些蹊蹺。”
兩人正說著,看見對面走來一位單手捧著食盤的鮮卑少年,他身材高大魁梧,體格強壯、輪廓鮮明,神態行動間透著一股粗野而散漫的氣質。
他明顯也注意到了容樓倆人,目光掃過他們,左邊的嘴角向上挑了挑,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然後空著的那隻手慢慢衝他們這邊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頭。
容樓不明白什麼意思,看向展燕然,後者已然氣得滿臉通紅,雙拳緊握,似乎立刻就想要衝上去一般。
容樓不解地皺眉問道:“小然,怎麼了?”
展燕然咬牙切齒道:“他瞧不起漢人,他在罵我們!”
容樓依舊疑惑地搖搖頭問道:“他罵什麼?”
展燕然用力錘了一下飯桌,恨恨道:“他豎一根手指,是在罵我們是‘一錢漢’,命連一文錢也不值!”
‘一錢漢’是把漢人視作賤民的鮮卑人對漢人的詆譭和蔑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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