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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給你一萬兵馬,命你前去把譙、梁二地從袁真手上奪回來,再派慕容宙率五千人馬星夜趕往石門,務必要力保石門不失,切斷桓溫這條生命線。”
他稍思索片刻,道:“袁真多智善謀,不過其作戰有一個習慣,就是不善於衝鋒陷陣,打硬仗,唯喜歡乘敵退之時進擊。你們若能夠適當加以利用,後退誘其深入,再埋下伏兵予以痛擊,便可一戰而克之。”
兩人俱點頭稱是。
慕容垂目光掃過兩人,又沉聲道:“如果有誤,當軍法處置!”
慕容德和慕容宙得令,各自回營點兵點將,依令而行。
而慕容垂和桓溫繼續在這裡領兵對峙著,誰也沒有主動發起什麼戰事。
一個月後,捷報傳來:慕容德、慕容宙果然誘敵設伏,大敗袁真軍馬,一舉切斷了桓溫的補給線!
這個訊息令軍心大為振奮,兵馬士氣高漲,而慕容垂、容樓以及其他高階將領們的心中卻立刻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和桓溫的決戰就要打響了。 。。
第二十二章
落日沉西邊,悲風吹山河。
燕國軍營中。
夕陽的餘暉暖暖地傾倒在這片大地之上,卻無法驅散空氣中瀰漫著的無形陰冷的落寞之情。
軍中的灶頭兵們正在打火做飯。他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能聽到火石相擊、鍋鏟相碰等聲音。他們垂頭喪氣,只是默默地熟練重複著早已習慣了的動作和程式,全沒了平日裡做飯時興高采烈、相聊甚歡的模樣。除了他們,空地上人很少,其他將士們似乎大多願意躲在營帳裡,所以帳外的人不多,偶爾有幾個人匆匆走過,也都和灶頭兵們一副德性:垂著頭、沉著臉,寂寞無聲。零星往來的將士中不少人軍服鎧甲上都血跡斑斑,臉上、身上裹著紗布,顯是受了傷。
桓溫厲害誰都知道。
但是,桓溫到底有多厲害?那就只有和他交過手的人才知道。
現在,燕國全軍上下已經沒有人不清楚桓溫的厲害和手段了。
因為他們昨日剛剛和桓溫的主力交過鋒。
那一仗,他們輸了,不但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大多數情況下,騎兵乃是步兵的剋星。速度上,騎兵有十倍於步兵的速度機動,並且跨越障礙的能力也更強;位置上,騎兵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馬匹對步兵的衝撞和踐踏作用優勢明顯;戰力上,一個熟練運用坐騎和馬刀的騎兵能夠對步兵構成很大威脅,甚至可以牽制好幾個步兵的戰鬥力,白刃戰中最為明顯;心理上,騎兵視野開闊,砍殺範圍廣,無畏之心必然大過腳下的步兵。
燕國的衝鋒騎兵尤其兇猛無匹,縱橫北方沙場,撂倒了無數別國的騎兵。一旦戰鼓響起,他們衝鋒起來,號稱有無堅不催、無陣不破之勢。
可惜,昨日他們遇上的不是別國的勁騎,而是江東的紫眼。
桓溫的主力雖然大多為步兵,但他們身前有巨大的鐵盾保護,鐵盾一隻挨著另一隻緊密地接合在一起,讓人無處下刀。而那些長達兩、三丈的巨型鐵矛又一根根密集地從眾多鐵盾鑄成的銅牆鐵壁的空隙中伸出來,無論對人、對馬都是巨大的威脅。而鐵盾、鐵矛之後還整齊佈置有弓弩兵。這些晉軍步兵全都訓練有素,面對人高馬大、橫衝而前的燕國衝鋒騎兵不但毫不畏懼,反而異常冷靜,依舊按步就班地依照鼓聲和陣旗的指令,步調一致地緩緩向前,就彷彿一堵由鐵刺蝟砌成的高牆穩穩地向陣前逼進,令人無法逾越。
這樣的陣法燕軍是第一次遇見,實在讓這些橫行天下的燕國衝鋒騎兵瞠目結舌,無計可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衝鋒的號角一旦響起就再無退路可選,沙場之上,視死如歸不再是一種精神,而是一種責任。戰鬥打響的時候,無論是將官還是士兵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讓自己流血丟命,還是讓敵人流血丟命。
塵煙滾滾,馬蹄紛飛,兵刃雪亮,箭雨漫天。
兩軍交鋒之間,晉軍的鐵刺蝟陣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牢牢地禁錮住了燕國衝鋒騎兵的腳步。燕國的衝鋒騎兵無論怎麼衝擊、砍殺,都不能衝散、斬破鐵刺蝟陣,只能一邊看著自己的同伴誓死向前,一邊也摧動座騎緊跟其後。
燕國的眾多馬匹、將士死的死、傷的傷,血肉飛濺地倒在那一面面銅牆鐵壁之前,呼嚎聲震天。他們的鱗甲和鐵矛磨擦、相撞,伴著刺耳的金器相劃聲,激起火花飛濺;他們的鮮血汩汩地衝刷著晉軍的鐵盾,令原本暗啞的盾牌忽然披上了一層妖豔的血色光彩;他們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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