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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玉心中欣慰,思忖道:“這些年丁哥哥委實改變了許多,與他少年時的桀驁不遜、憤世嫉俗相比,可謂判若兩人。”
丁原忽然停步相望,問道:“玉兒,你在笑什麼?難道我剛才說錯了什麼?”
蘇芷玉笑意不斂,搖首道:“沒什麼,我在想,你終肯把心中的秘密告訴大家了。”
丁原笑了笑,緩緩伸出手握住蘇芷玉的纖纖玉指,目光停留在她秀麗出塵的臉上。
“等大羅天開啟,你便卸下南海天一閣的萬鈞重擔,和我還有雪兒,咱們去到仙界神山,再不理世俗之事,你說好不好?”
蘇芷玉眸中悄然蒙上一層水霧,卻掩飾不住她內心深處的渴望與期盼,輕輕說道:“真盼望那一天能早日來到。”
兩人心有靈犀,都不再說話,攜手默行在清幽如夢境般的山間香徑上。
漸至山頂,有位清麗絕俗的白衣少女,抱膝坐在竹廬前的青草地上,望著面前的一根紫竹立柱出神,尚未察覺到丁原和蘇芷玉的到來。
丁原看到白衣少女,忍不住輕咦道:“這不是羽杉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蘇芷玉淺笑道:“忘了告訴你,兩年前翠霞山一戰後,我便已收她為徒。”
丁原低笑道:“你不會是想將她造就成衣缽弟子,將來接任天一閣閣主罷?”
蘇芷玉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覺察的痛楚,勉強一笑。
“萬事皆有天定,對麼?”
丁原見狀暗暗懊悔,不該口無遮攔傷到蘇芷玉的痛處,用手緊緊一握她的皓腕,悄然走到羅羽杉的身後,先咳嗽了聲,才問道:“羽杉,你在看竹上的小詩麼?”
羅羽杉驚覺回首,見丁原和蘇芷玉手牽著手站在自己背後,毫無矯情避諱,不禁欣喜起身道:“丁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原回答道:“我剛到。”
他望過竹廬四根立柱上用兩種不同指力刻下的小詩,不由感慨萬千。
“隔海相守,千般不捨;雲渺萬里,無時或忘;心有靈犀,豈在朝暮;與子偕老,皓髮秋霜!”
這八行小詩中,前四行筆力激越瀟灑,相伴在旁的後四句則是委婉鍾靈,各盡其妙。
羅羽杉起初讀來,只覺意境悠遠,百看不厭。但到後來,她逐漸驚訝地發現,紫竹上刻下的一筆一畫,都極盡神韻,暗藏玄機,竟似一套異常高明的仙法絕學。
她聽丁原緩聲吟來,想到蘇芷玉與他之間多年的苦戀,想到小蛋遠在天涯,萬里相隔,不覺感同身受,輕聲問道:“丁叔叔,這是你和師父寫下的麼?”
丁原點點頭,凝望著蘇芷玉溫柔而笑。
“玉兒,咱們是否該將青陽雙修劍譜也傳給羽杉呢?一晃六年,這丫頭也大了。”
第八章 腋肘生變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不知不覺,小蛋已出關一個多月。
宿業峰上的天氣漸漸轉冷,今年的寒冬亦將到來,而忘情宮因為葉無青的重傷,卻早一步進入了冬日。
但這卻是小蛋拜入忘情宮以來,最為悠閒自在的日子。由於葉無青終日閉關休養,他不必再頭疼每隔十日的晨會考教。
至於厲無怨,一來宮中事務已令他煩心不已,二來他根本無心理會小蛋,樂得放任自流。
若在從前,小蛋可能會藉此難得良機,優哉遊哉地自得其樂,然而經過瀛洲仙島與丁原的一番相處和點撥,他對天道的興趣越來越濃厚,整日便是待在寞園裡參悟靜修,將近年來東一鱗西一爪學到的各項絕學,一一潛心思悟,無形裡仙心修為大有精進。
有時候,他也會到朱雀園去逛上一圈。
楚兒離開後,這裡顯得十分冷清蕭條,惟有楚望天還渾渾噩噩地住在那座小院裡,仍有專人照料。
霸下最是閒不得,隨著道行大漲,牠的膽子也益發大了,慢慢暴露出喜好惹是生非的本性,今天無意間燒了一片林子,明日不小心轟塌半棟空屋,以至於三天兩頭有人來寞園告狀索賠,累得江南焦頭爛額。
小蛋對此也頗為頭疼,只暗中祈禱牠不會哪天心血來潮,把克己軒也一把火給燒了。
葉無青終於出關,並準備在克己軒親自主持早會,清晨小蛋早早出門趕往克己軒,畢竟師父傷後首次露面主事,不宜遲到。
進了克己軒,小蛋發現蒙遜比他到得更早,不過兩人之間也沒什麼話可說,還是小蛋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蒙遜愛理不理地哼了聲,便扭過頭去。
隨後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