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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你別問我，好像你不想他們似的！”老馮接過“旱菸喇叭”，悶聲悶氣地說。

“是啊，生生死死出來的親弟兄走了四個，我心裡怎能不想他們呢？可是咱們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找到《顏氏物語》，完成部隊和組織上交給咱的任務，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們。他們怎麼走的，不就是為了那本比什麼都金貴的日本書嗎？”高大平眼圈紅了，嗓音發顫地說。

“行了，咱們都是大男人，別哭天抹淚的，給小梁他們丟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心該硬的時候就得硬起來，要不什麼事情也幹不成！”老馮說完，振作了一下精神，把“旱菸喇叭”塞進嘴裡，摸出火柴剛要點菸，職業醫生打扮的楊敏走了進來。

老馮把火柴放下，望著楊敏，急切地問：“‘一號’同志，有最新情報嗎？我們兩個急得都快要跳起來了！”

“目前暫時還沒有什麼對我們有用的情報，你們不要急，有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從昨天夜裡到現在，診所裡的病人突然增加了一成，都是年輕的男人，都說自己有這樣那樣的病，但經過檢查又沒什麼明顯症狀。咦，這是什麼？”楊敏說著話，突然發現老馮身邊放著一個飯盒大小的紙包，不解地問。

“哦，這是我和大平昨天傍黑時去對面雜貨鋪裡買的菸絲，閒著沒事抽菸解悶兒。”老馮笑著，隨意地說。

“什麼？你們離開過診所？”楊敏聽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目光嚴厲地掃視著老馮和高大平的臉，毫不客氣地責備說，“你們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擅自離開？你們不是普通老百姓，是有組織的戰士，怎麼能夠這樣輕易地暴露自己呢？你們想過沒有，哪怕一個小小的疏漏都有可能讓敵人鑽了空子，我們在這方面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慘重嗎？日本女特工冒充我們的同志混入你們特別行動隊這件事不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聽著楊敏的詰問，老馮和高大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自責地相互對視了一眼，老馮不好意思地說：“‘一號’同志，當時我們確實沒有多想什麼，就是覺得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好了，不要多說了，我明白病人增多的原因了！”楊敏擺了擺手，打斷了老馮的話。她知道，像老馮、高大平這樣從野戰部隊直接轉成特種作戰的同志沒有經過必要的專業訓練，缺少經驗，出現一些紕漏肯定難免，因此不想實際上也沒有時間過多批評他們了。她果決地說，“老馮、大平，你們馬上轉移，快，這是省委的命令！”

“那……好吧，我們聽從命令，保證再不犯錯誤了！”老馮把那根沒來得及吸的“旱菸喇叭”揉碎，恨不能狠狠摑自己幾個耳光，關切地說，“‘一號’同志，我們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楊敏點點頭，語氣從容地說，“你們放心吧，只要你們安全我就不會出事，而且我有辦法應對這些事情。敵人目前僅僅是猜測和懷疑而已，並沒有拿到有力的證據，他們暫時不敢對診所下手的。你們馬上裝扮成看完病的病人離開這裡，到海邊一條倒扣著的旁邊扔著一堆破漁網的小船旁和真正的朱紫筠同志接頭，她會把你們帶到安全地方的。記住，你們不僅歸她領導，而且還要保護好她，她雖然年輕，但卻是我們非常優秀的特工，她不能有任何閃失。老馮、大平，這是我以一個同志的名義請求你們必須做到的事情！”

“‘一號’同志，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讓朱紫筠同志出半點危險！”老馮和大平望著楊敏，神情莊重地說。

“好，就這樣說定了，遇到事情一定要多走走腦子，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我先出去，10分鐘後你們去診室找我！”楊敏說完轉身出了地下室。

10分鐘後，老馮和高大平相跟著來到了前院診室裡。這裡的幾間診室都有病人，幾名醫生也在忙碌著，老馮和高大平裝作病人進了楊敏的診室。

楊敏給等在診室裡的兩名病人看完病後，關好門，迅速分別給老馮和高大平頭上、臉上纏好繃帶、貼好橡皮膏，然後又讓他們戴上帽子。

就這樣，老馮和高大平成功擺脫了在診所內外監視的一雙雙狼眼，像兩條魚一樣遊進了人海里……

第十四章（1）

竹秀璘子為了得到正確開啟《顏氏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