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屍耳朵早已失去作用,成了華而不實的擺設。兇屍在樹下愣了半晌,接著便圍著大板慄樹團團亂轉。似乎並沒有看見他竄上了大樹,一時失卻追逐目標,腦瓜裡顯然更是沒開竅兒。
馬大麻子見兇屍又聾又蠢,心裡有了底兒。這小子居安不思危,得意便忘形,居高臨下的拉開褲子,準備淋這死鬼一泡尿,將兇屍大肆羞辱一番。他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故事,說殭屍追人,最好是往樹上爬,因為殭屍是不會爬樹的。馬大麻子想起聽來的傳說,膽氣壯了不少,因此大難不死之餘不免有些小人得志,幸災樂禍。
忽聽山坳上空悶雷炸響,片刻之間,天空中已然下起雨來。這雨來得太快,馬大麻子心有餘悸,不免還是有些緊張,拉開褲子等了半晌還沒尿意,板栗兒大小的雨滴已狂飆而來。他只好悻悻地提起褲子,趕緊往樹杈濃蔭裡鑽進,心想先躲過這場雨卻再理會。
他躲在樹蔭裡仍然關心樹下的殭屍的下落,因此從樹蔭裡探頭出來,往樹下看去。只見那兇屍還在樹下象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又好似拉磨的驢,又蠢又笨。馬大麻子心裡有些得意:“給老子勒哈安逸了,老子待樹子高頭拽瞌睡,底下還有個腔屍巴心巴腸的來飢佑老子,勒克硬是那些地主老財都沒享過的福哦!巴適得很,呵嗨得很,硬是要得!”
想歸想,下面恐怖的兇屍兀自在樹下亂轉,他哪敢睡?這時雨大風大,躲在樹蔭裡也是風雨飄搖,當下顧不得全身被樹葉上滴落的雨水東一塊西一塊的浸溼,雙眼一眨也不敢眨地瞅著樹下的兇屍,心想:“看一哈勒死砍腦殼的在搞些啥子臺子。”
只見這兇屍轉了十多個圈子之後,忽然半空裡一個霹靂,空中劃過一道耀眼閃電,一瞬間照亮了半座山峰,兇屍給這閃亮一驚,停了下來,又開始發愣,愣了一會兒,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忽然點了兩下,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馬大麻子看見兇屍點頭,暗叫不妙,心裡一陣發毛。
此時空中霹靂接著一個,雨卻漸漸變小;電閃雷鳴間,只見那兇屍抬頭看向樹上,似乎正在藉著亮光尋找馬大麻子。馬大麻子大吃一驚,連忙往樹蔭裡躲進。他往樹蔭裡一躲,樹枝微微一晃,樹上的雨水便一嘀嘀嗒嗒的滴到了兇屍身上,那兇屍看了看不停滴下的雨水,一張大嘴不禁咧了開來,好象頗為得意,似乎發現了他的藏身之處。馬大麻子透過葉間縫隙窺去,只見兇屍醜陋而可怕的大嘴一張一合,冒出一陣陣白氣。
看到這情形,馬大麻子忍不住全身發冷,齒牙格格相擊,兩條腿也直髮軟,成了兩根麵條,好象已經沒長在自己身上。
他一直懷疑這兇屍會打“鬼主意”,現在已然得到證實。看兇屍這古怪的樣兒,顯然正在尋思探究,看來過不多時就會來個“我思故我在”,思有所得。馬大麻子越想越害怕,不由得便直打哆嗦,深怕這死鬼腦殼裡忽然蹦出那麼一個新招兒來,那可萬萬不妙。畢竟跟這樣的兇屍捉迷藏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見這兇屍看了一會兒,忽然丟掉手裡的棍子,往下一蹲身子,一個白煞煞的身子便向樹上竄起,象只大蚱蜢一樣落在樹幹上。然而這兇屍並沒有往下掉,而是用兩隻筋肉暴露的手抱住了大板慄樹。看那四平八穩的姿勢,估計這死鬼生前也是爬樹的高手。
馬大麻子嚇得眼都直了,嘴裡結結巴巴起來:“給老子……給老子……不得么臺……不得么臺!”“不得么臺”是四川方言,就是“不得了了”“了不得啦”的意思。有時也說成“么不了臺”,意思都一樣。
馬大麻子做夢也想不到這兇屍如此狡猾老練,簡直比自己的腦瓜笨不了多少,這實在比做夢碰見他十八代祖宗都來向他要錢還要可怕得多。大駭之下,一時之間屎尿齊流。這下可好,剛才羞辱兇屍不成,憋在膀胱裡的一泡尿一滴不剩的全都流在了褲襠裡,“哪個龜兒子說的腔屍不會扒樹子?”看來傳說從來都只是傳說,全然作不得準。
只見這兇屍雙手抱著樹幹,接著就四平八穩的爬上樹來。馬大麻子魂膽俱裂,張大了的嘴合不攏來,更覺一股冷氣從尾椎骨一直冷到頭頂心,一陣冷似一陣,就此全身僵硬,好似冰窟窿裡的冬瓜,臉上都結成了一層白霜。
馬大麻子冷透了心,似乎連念頭也凍結了,把逃命這一層計較都丟得乾乾淨淨。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兇屍雙爪扼住。馬大麻子的脖子又短又粗,旁人若要扼住他的脖子還真是不容易,但電光閃爍之下,兇屍雙爪只伸縮了一下,就把馬大麻子的身子臨空提了起來。
這兇屍指甲足有兩寸來長,好比鋼爪相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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