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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面的牆上另掛著一幅畫,上面畫的是一副孟宗哭竹,這是二十四孝裡的故事,上面是一行端麗的小楷,道是:“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這幅畫軸綢色光鮮,看起來遠不如先前的畫綢陳舊。廂房則是倩倩的閨房,烏光宗不便窺看,但料想也不會如何奢華。除此以外,家禿四壁,甚是貧寒。
貧寒之家沒有什麼大魚大肉,倩倩下廚做得幾個清淡小菜,另有一碟鹹蘿蔔乾,一碟豆豉,一齊端上桌來,倒也擺了滿滿一桌。爺兒三個舉箸間都是其樂融融。
野狐居士心裡高興,便喝了幾杯酒,烏光宗不勝酒力,略一沾唇便不再陪飲。酒到中巡,說話漸多,言辭間也頗有喜慰之意。烏光宗應對無誤,正自高興,卻見他忽然嘆了一口氣。烏光宗忙問因由,野狐居士道:“如今年生不好,兵荒馬亂的,倩倩能遇到你,我也安心了,本來倩倩是不能……但她是我唯一的骨血,沒有兄弟姐妹。唉,祖宗的規矩看來不得不變了……我很贊成你們相好,就是不曉得……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野狐居士感慨良久,似乎尚有未盡之言卻不便說出。烏光宗也不敢多問,見倩倩滿面春風,自己也就沒有什麼疑慮。
烏光宗和倩倩父女閒聊幾句,這才躬身告別。他和野狐居士約定,一月之內,一定上門提親。出門之際,天卻下起了雨,倩倩舉著一柄細紙傘說要送烏光宗。烏光宗初嘗男歡女愛,兩情繾眷,確已有難捨纏綿之意,便答應了。
兩人相依相偎,一柄油紙小傘,在飄飄灑灑的細雨之中,默默相送。倩倩送出兩裡後,烏光宗要她回去卻又不放心,便又將她送回了家。倩倩卻依依不捨,又送他出來,兩人彼此送來送去,直送到風雨消歇,薄暮之際方含情凝視,灑淚而別。
第七十四章 衝圍子
且說馬大麻子被曹顯花趕下山之後,忽然腦中一個想法湧了出來,登時將適才的鬱悶丟到了九霄雲外。原來他想現在既然自己無事可做,正好可以找機會接近狗屎娃。這小婆娘兒水靈靈的讓馬大麻子賊心不死,反正烏光宗那書呆子也奈何自己不得。要想成其好事,那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摸清狗屎娃的回家的路,自己便可跟蹤,只要找到她家的破屋子,自己財大氣粗的主動提出來給她修一幢氣派的小洋樓,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這小娘們兒不動心。
主意拿定,馬大麻子便藏匿在女子們下山的路口附近的樹叢中,男人們下山的路和女人們下山的路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好似參商永隔,越走越遠,沒有交集。馬大麻子扯了幾把荒草做好了偽裝,自己藏身於荒草堆中,頭頂上盤了一大圈野草。這小子人本來就矮胖,用野草將自己隱藏起來,還真是毫無破綻,旁人路過時,都把他看成了一堆草。等到下午酉時,學校工地收工,人們都陸陸續續下山,馬大麻子遠遠的看見了東邊的男人們下山了,包括烏光宗;然後終於看見狗屎娃也下了山,獨自一人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山路。
馬大麻子見人群走散,周圍再沒有多餘的人,便遠遠的跟了上去,他怕狗屎娃發現自己,因此也不敢過分緊跟。就這樣走了幾里路,轉過一個山坳,馬大麻子忽然發覺這山坳隔天鍋凼並不遠,原來只不過是從天鍋凼的東邊轉到了西邊。
馬大麻子見那少年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跟蹤,也不四處張望,似乎心事重重,在山路之上踽踽獨行。馬大麻子倒起了幾分憐香惜玉之心,本想追上前去安慰她幾句,又怕她嚇得逃走。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馬大麻子也就不敢莽撞。
正在他思忖之際,只見前面山頭幾個人影冒了出來,一個接一個地越來越多,最後一瞧,竟有二三十人之眾。更讓他害怕的是這些人個個都是提刀拿槍,甩腳甩手大搖大擺,趾高氣揚,氣勢洶洶。馬大麻子只看了一眼,心裡不禁突突亂跳。這些人個個長相兇惡,顯然是一幫打家劫舍的強盜。馬大麻子心想:“勒哈安逸了,狗屎娃碰倒起勒些棒老二,肯定又被逮起切住啥子壓寨夫人。咋個搞?”一時冷汗下來。
卻見狗屎娃自顧自的迎上前去,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馬上就會大難臨頭。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馬大麻子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原來這些棒老二見了狗屎娃居然都好象老鼠見了貓似的,頓時個個變得規規矩矩,讓開了大路,讓狗屎娃過去,還討好似的向她抱拳行禮。馬大麻子使勁揉了揉眼睛,方才確信這樣的怪事真真實實地在眼前發生了。
馬大麻子心存伐幸,以為強盜們對狗屎娃都另眼相看,自然也不會為難自己了。因此硬著頭皮也象狗屎娃一般自顧自的迎了上去。“呃!給老子站倒!”“你娃聽倒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