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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只聽一陣敲擊之聲在院內響起,李黑娃抬頭一看,只見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手裡攥著竹棍“篤篤”地敲著闖進院來。一邊走還一邊上下揮舞竹棍拍打,一邊唱:“走一步,又一步,不覺來到李家屋囉喂。李家屋頭是錢財多哇啊,柳哇噔兒柳蓮柳哇,金子銀子堆成坡哇啊,荷花鬧海棠哇噔兒,海棠花。”
第三十八章 蓮花鬧 柳蓮柳1
院中的客人七嘴八舌的問:“給老子是爪子事?告花兒都迢起過來了嗦?”“嘢!給老子告花兒唱起蓮花老兒來了嗦?”“給老子啷個回事?看門的幾爺子打晃眼,把告花兒放進來了嗦?”
彭文龍被眾叫花搶了風頭,心裡大不高興,大聲斥道:““呃!爪子?爪子!勒點是李老太爺住生基酒辦席,告花兒站開些。”
李黑娃叫李大福過去問看門的憲兵是怎麼回事,守門的七八個憲兵道:“勒些告花子說他們也是送了禮的。”李黑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聲道:“哪個說的勒些告花子送了禮的?”
只聽眾叫花一起舞動竹棍拍打一邊唱道:“說送禮,逗送禮,王大爺一百塊大洋送的禮囉喂,跟倒王大爺是好坐席哇啊,柳哇噔兒柳蓮柳哇,又喝酒來又吃肉喲喂,荷花鬧海棠噔兒,海棠花。”
李黑娃一聽便問:“給老子哪個王大爺?”只見王白貝站了起來,嗡聲嗡氣的道:“本人逗是。”似乎剛受了風熱,鼻子不甚通氣。
李黑娃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大聲質問他:“是你把勒些告花子喊起來的?你曉不曉得今天我勒點待辦席?”王白貝不卑不亢的道:“當然曉得,送禮坐席,天經地義,哪裡都說得通。你禮已經收了,我們的席還沒坐噻。莫必還有問題?”
李黑娃一時語塞,結結巴巴的道:“那……那你啷個不穿告花子的衣服?你要穿告花子的衣服,老子早逗不要你們的禮了!”王白貝道:“禮都收了,說勒些,你李老太爺不認黃嗦?”
院中的人聽他這樣一說,都道:“給老子是吶,禮都收了,告花兒還是要坐席噻。”“除非姓王的穿告花兒的衣服,那嘜還可以說得過切。”
李黑娃嘿嘿冷笑道:“王老弟既然要替告花子送禮,那逗麻煩你穿起告花子的衣服,讓大家看一哈。”
李大福兄弟本來以為撿了個便宜,王白貝一個人居然送了這麼重的禮,這時才知道這小子早有打算,著了此人的道兒,心裡自然大是不滿,這時便聲援父親道:“逗是逗是!王老弟既然送了告花兒的禮,逗應該穿起告花兒的衣服。”
李氏父子本以為這樣可以讓王白貝當場出醜,也好挽回些顏面。哪知王白貝微微一笑,轉瞬之間脫去外面的長袍,才見原來長袍裡面赫然是鶉衣百結的一套叫化衣,又髒又破,比眾叫花身上的衣服更勝了幾分。
眾人無不大感意外,不禁都發出“哦喲!”一聲。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丐過來將王白貝的長袍收起。王白貝取下帽子,裡面卻是白布纏著頭,他笑嘻嘻地將帽子一窩,倒扣在頭上,轉眼之間變成了活脫脫一個叫花子模樣。
院中的客人一時都覺大是有趣,大聲鬨笑道:“給老子,現成的告花兒。李老太爺勒哈說對頭了。”
烏光宗初時總覺王白貝甚是奇怪,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袍子穿得鼓鼓囊囊,襟袖間露出裡面的破衣與外面的袍子色調布料都極不協調,初時未能細看,但也覺得他有些怪里怪氣。
李黑娃無法可想,只得認栽,板著臉一言不發,扭頭就往堂屋裡走。李氏兄弟連忙上去安慰父親。李黑娃強忍怒氣,坐在大門邊上的一張太師椅上一言不發。李涵芳本來天真爛漫,這時見院中出現了古怪的情形,非但不出來幫著父親責問,反而“咯咯”的笑,又怕父親責怪,便躲倒烏光宗身後。
王白貝看了看站在棺材旁的彭文龍,臉上忽然露出笑容。彭文龍見王白貝盯著棺材,臉上笑容來得古怪,生怕他搶了自己的風頭,大聲道:“給老子你要爪子?勒個壽材你動不得哈。”
王白貝笑道:“當官兒的,你放心嘛,兩個壽材都是你的。”回頭大聲招呼群丐道:“大家都過來,來人家勒點坐席,蓮花老兒還是唱兩句的噻,大家說對不對頭?”
眾叫花一起道:“對頭!王大爺啷個說逗啷個整!”院中的客人見這十幾個叫花子居然還要大唱“蓮花鬧”,也都興致勃發,一起鬨笑道:“給老子,今天告兒坐的硬是扯拐席吶,勒又是扯的啥子過場?”
王白貝和眾丐耳語幾句,圍著兩具棺材轉了一圈,一丐遞過一根竹棍,王白貝拿起竹棍,在地上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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