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我可以走了嗎?”他把槍插回槍套。
鄭恆松抬起頭看著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高競,我的兄弟李耀明是被內奸殺死的,這個混蛋是預謀殺人,你看過他的法醫報告,你應該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高競不響。
“他跟了我很多年,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得找出殺他的兇手。但是,這個內奸隱藏很深,我派了很多人調查,卻至今不知道他是怎麼輸送情報給司徒雷的,而李耀明在出事前也沒向別人透露過什麼有用的資訊,我相信他一定說過什麼,但也許是問的方式不對,也許是問問題的人本身就有問題,所以,至今沒有結果。我需要你的幫忙,高競,你在調查兇殺案方面是行家。因為是內部的人出問題,現在我身邊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抱歉,我不得不試探你,因為我要的幫手不僅需要頭腦和行動力,最重要的是,他得經得起金錢的誘惑。我調查了你的收入狀況,雖然之前,我對你有一點了解,但是,你的經濟狀況,還是讓我有點擔憂。所以……很抱歉。能原諒我嗎?”鄭恆松目光坦誠,聲音懇切,高競心裡的氣慢慢開始消散。
“另外,我可以肯定,你手裡的王若琳案跟李耀明的死有關。”鄭恆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隔了一會兒,再次懇切地說,“高競,我不希望再有自己人被殺了。我只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
再不原諒他看來是說不過去了。
“我知道李耀明的案子是熟悉的人乾的。但我瞭解的情況不多。”高競不太情願地開了口。
鄭恆松看了他一會兒,最後笑著把手搭在了他肩上,說: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我調查到哪兒了吧。走,我們去喝杯咖啡。”
夜裡10點,司徒雷正坐在電視機前觀看一部好萊塢的黑白片,他身邊的電話鈴響了。茶几上放著兩部手機,一部固定電話,他知道,打那部最便宜的小靈通手機的人無外乎只有一個,壁虎。因為那個人擅於在夾縫中生存,懂得隱藏自己,又知道如何逃脫,所以他給那個人取了“壁虎”這個外號。他覺得很貼切。
“嘿。”他接了電話。
“有訊息了。”那人直截了當地說。
“是嗎?說說看。”他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慢悠悠走到窗前,一邊俯瞰S市璀璨的夜景,一邊問道。
“王若琳的案子現在轉交給了我們那裡兇殺科的科長。”
“誰?”
“高競。”
“這個人能力如何?”
“很強。去年的警察連環謀殺案就是他破的。”壁虎道。
“原來是他。”那起案件充滿了戲劇化,所以他印象深刻,“他經濟條件如何?缺錢嗎?”他喝了一小口酒,問道,開始對這個姓高的刑警有了點興趣。
“不怎麼樣。他爸是工廠的技術員,1987年死於車禍,他媽跟他爸在同一家廠工作,檔案上寫她是工人,她在1995年得骨癌在醫院跳樓自殺了。她死後留下了一大筆債,高競當時21歲,他一邊還債,一邊撫養妹妹長大。”說到這兒,壁虎低聲笑起來,“怎麼樣?這小子的經歷跟你有點像吧?”他問。
“不錯,就憑這點,我都有點喜歡他了。”他笑道。
司徒雷16歲那年,父親因工傷意外身亡,母親因無力撫養他們弟兄三個,在父親去世半年後改嫁他人。她是在一個冬天的早晨突然離開的。那天早晨,她把三兄弟叫到身邊,一一給他們整理了衣服,然後給了他5塊錢,讓他帶弟弟們去街口的麵館吃鹹菜肉絲麵。他們已經好久沒吃肉了,他拿著錢高高興興地帶著弟弟們離開了家,等他們回來時,她已經不知去向。她留了張條子給他,叫他照顧兩個弟弟,不要打聽她的訊息,從此以後她便杳無音信。直到去年春節前夕,他才收到她拖人輾轉送來的一封信,她向他吐了一通苦水,說自己年事已高,下不了床,老伴身體也不好,女兒還在讀書急需用錢等等,那封信他看完後就扔進了垃圾桶,他沒理睬她的求助,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背叛。
他是靠在街頭打拼,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犧牲了自己成為一個好人的所有可能才將兩個弟弟撫養成人的,現在,他們一個是律師,一個是醫生,他為他們感到驕傲。
“他妹妹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問壁虎。
“高競的妹妹叫高潔,兩個月前離婚了,五天前,她去了新加坡。”
“她丈夫是幹什麼的?”
“一個律師。你可以找人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