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萍又反覆試了幾下,還是沒有亮,呼吸的聲音似乎大了些。
黑暗中,梅萍什麼也看不見。
她又按了一下開關,房間裡的燈才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那是在閣樓天花板正中間吊下來的水晶吊燈,燈光藍熒熒的,透著一種詭秘。
閣樓裡的情景就呈現在了梅萍的眼前,她的目光往北面通向外面鐵樓梯的那扇小門看了一眼,那扇門緊閉著,紋絲不動。南面的老虎窗被厚厚的絳紫色燈芯絨窗簾遮蔽得嚴嚴實實。這窗有多長時間沒有開啟了她也記不清了。靠東面放著一張大床,床上的用品齊全保留了三十年代或者四十年代的那種樣子。床上像是有人用紅色綢緞被面的面的被子捂著頭在沉睡。床頭上方掛著大幅的黑白結婚照,結婚照有年頭了,已經泛黃,人像也變淡,接近模糊,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對舊時代的俊男美女,床邊床頭櫃上那架老式的留音機上面落滿了灰塵,床對面牆上古老的英式機械掛鐘已經停止了運轉,指標停留在了三點二十分的狀態。就在通向室外鐵樓梯那扇小門的左邊,有個神龕,神龕上放著香爐和花瓶,還有一個果盤。神龕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個鏡框,鏡框裡鑲著一幅黑白畫像,看來是依據梅萍臥室桌子上阿花看到的那幀照片畫的像,畫像似乎比照片儲存得更長久,還是那麼清晰。畫中人永遠用一種表情一種目光看著閣樓裡的一切。
梅萍來到了神龕跟前,她把花瓶裡那束已經乾枯了的香水百合拿下來,換上那束新買的香水百合,梅萍的目光落在了果盤上,發現原本滿滿的那盤蘋果現在只剩下兩三個了。
梅萍的眉毛挑了挑,她喃喃地說:“是不是自己老糊塗了記不清事了?”
她邊說邊拉開了神龕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三支印度香,點燃插在了香爐上。
印度香焚出的味道和百合花的香息混雜在一起,閣樓裡就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味道。
梅萍注視著畫像中的人,她的淚水積滿了眼眶,她輕輕地說:“又一年了,又一年過去了,快了,快到那一天了。”
梅萍說話時,她似乎聽到了響動,還有呼吸的聲音,她緩緩地轉過身,目光在閣樓裡搜尋起來。梅萍看到閣樓的樓板上凌亂地扔著蘋果的核,那蘋果核已經發黑。
梅萍心想,一定有人來過!
梅萍的眼中出現了哀怨的神色。
是誰,是誰闖進這個只能她一個人光顧的禁區!
她輕輕地來到了老虎窗前,擦起了窗簾的一角,她看到一個人站在那棵香樟樹下,往閣樓這裡張望。她看了一會,覺得那人已經發現了她的觀望,不一會就離開了花園。
梅萍的手顫抖著,她把窗簾放下了。梅萍眼中閃過怨恨的光芒。她來到了那張大床邊,輕輕地掀開了被子。梅萍輕輕地”啊——”了一聲,她看見一個男孩摟著一具屍骸……
38
天大亮了,張小跳還在昏迷之中。
他躺在赤板市醫院急診的病室裡,滿臉通紅,嘴唇上還起了幾個豆大的水泡。
他的額頭上敷著冰袋,手上插著一根針,在輸著液。
張文波的眼眶酸脹,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胸口也十分沉悶,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血壓又升高了。
張文波心裡說:“李莉這娘們還是回去了。小跳真的好像不是她生的,這娘們究竟中了什麼魔症了?成天神經兮兮的,不就死了一隻小狗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 想看書來
第七章 男孩摟著一具屍骸(3)
他知道李莉從來就心胸狹小,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會被她弄得亂七八糟。
張小跳是他和李莉在凌晨4點左右送到醫院的,醫生處理完小跳後,他們倆就守在了張小跳的病床邊。
李莉一直呆呆地看著昏迷中的張小跳,她伸出手摸了摸張小跳的臉。
張文波到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實在頂不住了,就趴在兒子病床上躺了一會。他醒過來後,就發現李莉不見了。
張文波嘆了口氣,他也想得通,兒子失蹤的時候,她都不聞不問。現在兒子找到了,她就更不會有什麼心思放在兒子身上了。讓張文波覺得奇怪的是,兒子為什麼會在閣樓裡?
那個閣樓,不要說家裡別的成員,就是他也沒有進去過,從小,梅萍就禁止他的進入。他似乎也覺得那閣樓彷彿不存在似的,儘管他曾經多麼渴望進入閣樓裡看個究竟。
他想,總有一天,他會作為這棟洋樓的主人進入那個閣樓的,梅萍總有死去的那一天。
他在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