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舍在右側。我們夜以繼日的工作,然後輪流休息。因為白天緊張的工作,休息的時候我時常無法入睡。有一天深夜,我雖然感到很疲憊,卻睡不著覺,於是我決定起床四處走走。我穿過躺滿病人的客堂,越過用作手術場地的露天大院,想到後院走走。可是到了後院我才想起來,那裡已經被我們用來作為擺放屍體的臨時太平間了。 我有點掃興,想回房睡覺。可就在我掉頭的瞬間,我似乎看到屍體堆中有一具屍體不太顯眼的動了一下。我使勁眨了眨眼睛,盯著那具動過的屍體看,希望能看到它再次作出動靜,但我看了半天它也沒再動過一下。我皺了皺眉頭,還是決定過去檢查一下,如果還沒死亡的病人被當作屍體運走燒掉的話,這對醫生來說是一種嚴重的失職。
於是我走過去掀開了遮住屍體的白布,這是一個小男孩,年紀大約6、7歲。我發現小孩似乎還有微弱的鼻息,他的脖子上有瘟疫帶來的斑點,我猜想他可能曾經中斷過呼吸,所以被人誤以為已經死亡。我正要動手把他抱回病房,卻感覺有人在黑暗裡盯著我。我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後院和後廂房之間狹窄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朝那邊看過去時,那雙眼睛迅速縮了回去。因為那邊漆黑一片而且離我較遠,我除了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外,什麼也沒看到。
我立刻放下孩子,快步走了過去,黑暗裡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閃了一下,從側門溜到了大院東側的走廊。那裡還有一批醫生護士連夜在做手術,按正常情況判斷,他們應該會發覺才對,可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們彷彿毫無察覺,人卻已經不見了。我問了兩個在旁邊的護士,她們都一致說沒有看見。我打了個冷戰,心想莫非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但我明明看見了一雙人的眼睛,除非那些東西的眼睛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個垂危的孩子還留在後院,於是我趕緊掉頭回去。回到後院,我遠遠的望了一眼,還好,孩子的“屍體”還在。但我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躺在那邊的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小男孩,而是一個身材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我頭腦裡一片空白,就這樣在停屍堆裡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用顫抖的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她已經死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沒有對其他人說,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我。就算他們相信我,也沒有什麼意義。在那種非常時候,人們也不會去關注這些離奇古怪的事情。
我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兩天後的晚上。我做完那天最後一個手術時,夜已經很深了。我才剛剛放下手術刀,一個護士就過來說:“陸醫生,柳護士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
柳護士就是我妻子柳若茗。雖然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明確關係,但許多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其實我知道她已經等了我一段時間,但我做手術確實走不開。現在手術做完了,我洗了手,走近她:“找我什麼事情?”
“有一個棘手的手術。”
我帶著手術用具,跟著她來到一個民居。小茗敲了敲門,門被開啟了,是一個年紀30左右的女人。我們進了門,又跟著那個女人走進了裡屋。
裡屋的情形有點奇怪,裡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50多歲的老女人,一個是30左右的男人,應該是一對母子,給我們開門的女人,正是這個男人的妻子。在來這裡的路上。小茗已經簡單的說明了情況,我朝他們點點頭,三個大人都期望的看著我,隨即讓到了一邊。我這才發現,在昏暗的燈光下,屋角並排放著兩張木板床,兩張床上都躺著一個人,看體型應該是兩個孩子。我立刻判斷:一定是這兩個孩子出了問題。
“孩子得了病怎麼不送到醫院?”我毫不客氣地說,隨即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小茗。
“孩子的情況有點不同。”小茗趕忙解釋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顯然是希望孩子家人繼續說下去。婆媳都看著那個男人,男人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猶豫了一下才不情願的說:“醫生,我兒子得的不是外面流行的瘟疫,是一種不知名的怪病。這種病,只有移植另一個人的器官才可能治好。”
“兩個孩子都是這種病?”屋子裡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轉頭盯著若茗:“到底怎麼回事?”
小茗低著頭沒有作聲。開門的女人嚥了咽口水說:“只有躺在外面這個才是我的兒子。”
“裡面那個呢?”
“是我從醫院抱回來的。”男人鼓起勇氣說。
“我檢查過了,他兒子得的的確不是流行的瘟疫,而那個孩子卻是,而且很可能熬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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