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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06年的春天。是春天就有花開,是春天就有綠草,春天總是給人活力,給人希望。在那個春天裡,一個大學生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獨自來到杭州,他想象著學校以外的精彩世界,很快就會前赴後繼地向自己湧來,無法阻擋,壯懷激烈。這些是那麼美好,又無法預知,捉摸不定。父母的願望,自己十幾年寒窗,。。。,現在,這一切就在眼前——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餘小明說到這裡,問我:“人這一生什麼時候最忐忑不安又滿含期待,既覺得幸福又感到惆悵?”
我搖搖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就是畢業走出校門那一刻!”餘小明半仰著頭,閉上眼睛,似乎又回想起他離開學校時的情景。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想起離開學校那日,我們三個同學揹包拉箱如難民一樣,在一個午後的驕陽裡慌忙叫車去成都某鑄造公司的樣子。然而接著,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張臉,這張臉在一段時間內已經慢慢模糊了,此刻突然清晰地冒出來。多美的臉,清秀,幽怨。她從車站走出來,我們默契地點點頭,並肩走到對面的旅社裡,不說一句話,直到我們*裸地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對方的時候,她才喃喃地問:“這是真的嗎?”我說是啊,我們終於見面了,以前電話說的話,從黑幽幽的空間裡傳來,總感覺不真實,現在我終於捉住你了,你知道嗎?你比影片好看很多。女人羞澀地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我用手握住她的下巴,像看珍寶一樣細細地看她的眉毛,眼睛,將嘴唇貼在她的臉上。現在靜靜想,第一次見她時,就如餘小明問我的,既感到忐忑不安又滿含期待,既覺得幸福又感到惆悵。唉!也許第六感已經在告知我們最後的結果,只是一直以來,我都不敢面對。
餘小明接著說,他剛到杭州時沒帶多少錢,他是江西農村的人,家裡很貧困,父母供他上大學已經窮其所有,債務累累了。他不能再向父母要錢,隻身到達杭州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賺到錢,讓勞苦了半生的父母早些享福。餘小明學的是外貿專業,剛開始一直想找個對口的工作,但是招聘人員問他,有沒有工作經驗?他剛從學校出來,當然沒有工作經驗,而且連畢業證也沒拿到,可是招工的人都這麼問他,所以找了一段時間工作毫無著落。那時他的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只想隨便找個工作了事,先把吃住問題解決再說。可即便這樣也不是很容易,沒有畢業證沒有工作經驗,他說自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人相信。餘小明告訴我,那天在勞動力市場投了十幾份簡歷,只有黃姐打電話叫他去複試。黃姐問他,你是大學畢業?他回答,是的,畢業證還要等兩個月才能拿到,現在算是實習階段。黃姐又問他,能不能吃苦?他說能,使勁點著頭。黃姐說你明天可以來上班了,知道為什麼嗎?黃姐說,做一個銷售人員,重要的不是文憑,而是誠實,從你的眼睛就能看到這種誠實。
餘小明說,那時他不知道黃姐說的“誠實”是什麼意思,現在知道了,和客戶打交道,要讓他們對你產生信任,業務才會順利,不管誠不誠實,只要讓他們感覺到你誠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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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垃圾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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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店開業之前,劉松曾找到我作了一次長談。平常我和他溝通不多,也沒有單獨在一起吃過飯,但我能感覺出他對我的態度一直是比較友好的。剛開始還覺得是因為我年紀稍長,他是出於一種禮貌或者對我人生“經驗”的尊重,這次談話之後,我明確他這麼做也是有想法的,意在拉攏我,按他的說法是對我“寄予厚望”。
其實也很好理解,劉松表面上在公司裡呼風喚雨風光無限,大家都敬畏他三分,然而這背後也恰好暴露出他的信任危機。所有職員看他都是高高在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無形中疏遠了關係。可以說,在公司裡,真正跟他貼心的只有趙丹丹,就是小舅子周維民,心裡對他都有根刺,兩人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所以他其實是孤單的,勢力上更是單薄的。
在“彩虹城”以南,過了江南大道,有一條鐵路從東至西直上錢塘江大橋,在這條鐵路後面就是濱江著名的“高教園區”,有十幾所大學將此地裝點得熱鬧非凡。高教園有一條很有名的“垃圾街”,週末或者晚上人群湧動,其中大部分是學生,張張都是青春逼人的臉。垃圾街因為垃圾多而出名,但這些毫不影響學生浪漫的情懷,就算在蚊子橫衝直撞的小飯店裡,拍拖的小年青都可以情深意切地看著對方,十分鐘才嚥下一條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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