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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周圍的地方，這樣的季節裡風中總要夾著許多沙子，細細的沙土從暮色的夜空裡落下，像南方夏夜裡從楊柳堤飛散而落的楊花。落在人的身上像女人們塗抹在臉上的粉撲。三老婆和一些官兵在說著什麼，見我過來了，官兵們向我行了禮，我讓他們退了下去。看著官兵們一個個都退了下去，我才問三老婆找出原因沒有，三老婆回頭看了看我們來時的路，長嘆了一口氣，說，是屍毒。屍毒？他們怎麼會中屍毒？三老婆皺了皺眉頭，說，大概是在魂葬山的時候中的，死了這麼多年的骷髏多半都有這樣的毒，都怪我們當時太大意了。這麼說，我們且不是也中了！三老婆的話，讓我一下子驚慌了起來。小寶，你別慌，聽我說完！別大聲嚷嚷的。三老婆一把把我拉到了她的身邊，別怕，我們幾個多半都沒有中毒，要是中了我們也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女人的話有些道理，不過他們怎麼就中了呢？女人望了望我們來時的路，唉……，多半是我們被骷髏圍住時，為了救我們和骷髏們硬拼著了的，都怪我們太大意了，沒有顧及到他們。這個世道上真正像這般忠心的僕人已經很少了，想不到他們竟為了我們死得這麼慘。女人說著話的時候，眼睛紅紅地，忍不住趴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哭了起來。他們的遺體，你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女人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說，我叫當兵的把他們弄去活化了。做得好，做得好！別哭了被下人們看見不好。咱們把他們的骨灰帶回去，多請一些和尚給他們超渡超渡，找過風水好的地方，好好把他們安葬了，好不好？女人聽我如此這般說，便揉了揉紅紅的眼睛，使勁地搓了搓臉，衝我努力地笑了笑，說，這樣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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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傳說（139）

行，那咱們就進去，你穿的衣服挺薄了，受涼了可不好。我捏了捏女人的衣服，女人只穿了兩件薄衫。回到驛站，雙兒的氣色明顯比先前好多了，女人們都坐一起等著我們一起用飯。做飯的下人已經死了，驛站的火頭兵怕我不喜歡吃他們弄的，阿珂就叫貼身的丫鬟們去幫忙。丫鬟們的手腳挺快的，沒用多少工夫，便弄了兩桌，都是官兵在平常打的一些野味。整個驛站大大小小的兵不過幾十個人，沒有戰事的時候，經常做的事情也就是迎送來往旅客或是朝廷大員出京巡遊，所以在接待上還是有規有矩的。用過飯後，我讓阿珂把所有的丫鬟都叫過來，每人賞了二十兩銀子，出了這種事情，丫鬟們的心裡也挺難受的。阿珂見我給丫鬟們賞了銀子，便對丫鬟們說道，出了這樣不幸的事情不僅僅你們難過，我們也難過，你們在一起也服侍了我們好些年了，你們對老爺，對我們姐妹忠心，我們都是看得到的，自然不會虧待大家。大家下去過後，這件事就把它忘了吧，老記掛著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等丫鬟們都出去了，阿珂突然看著我和其他的女人說道，就這麼死了也是件好事請，免得去經受挖眼割舌之苦。阿珂的這話說到我的心裡去了，其他的女人想來也明白阿珂的話。按照大清的規矩，凡是見到女主人肉體的男僕，都要受到挖眼割舌的懲罰。這個規矩在大清的大戶人家裡也是這麼辦的。僕人就是僕人，主人就是主人，女主人的身體是神聖的，它只屬於她的男人，這不僅僅是大清的規矩，也是千百年來的俗成。老子是一個男人啊，老子能夠怎麼辦，六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都是我的老婆，被別的男人看見了光身子，看見的男人沒有雜念才怪。老子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如此這般了。幸好他們平時都是積善之人，深得天公的庇佑，沒有讓我為難，他們雖然死了，但比起沒眼沒舌的生活來說，顯然這樣大忠大烈地死去要幸福得多。我韋小寶可以丟金，丟銀，可是不能夠丟人！尤其是我這些老婆，個個都是千金難買的金貴人兒，為了這些女人老子連命都丟得起，但是丟不起人啊！他媽的誰丟了人，誰他媽的就是綠烏龜！老子可不願一輩子讓人戳脊梁骨。他媽的，誰都見得妓女，可是他媽見不得偷人養漢子！奶奶的，老子也見不得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真他媽可恨！幸好老子的本事高，把女人們的褲帶栓得牢！我心裡的這些話可不敢說出來，阿珂這般說了，我只能夠裝著什麼也沒有聽見。

那個被我訓斥了的參將，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守在門口的丫鬟見他在門口走來走去的就是不敢進來，便進來稟告說參將大人在外邊求見。這傢伙倒還真的沉得住氣，這會才來見我。我讓阿珂她們扶著阿珂進裡間去休息，等女人們都進去了，方才讓丫鬟叫他進來。用過飯我的心情還不錯，我讓丫鬟給這傢伙搬了一張椅子，讓他坐，這傢伙反倒被我嚇著了，撲通地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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