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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風所料未錯。
十天過去了,諾顏親自到各處走了一圈,親自了解了流螢在宮裡的情況,果然一切還是老樣子。流螢還沉醉在他的酒鄉之中,不問政事,官吏一樣的胡作非為,百姓怨聲載道。
她的話,流螢根本沒有聽進去,諾顏徹底對流螢失望了。既然他不想做這個皇帝,那麼,讓別人來做吧。
諾顏最終答應了慕風的請求,前提是,事成後,她只做他名義上的皇后,還有,慕風不能傷害流螢。
這有什麼難的,慕風滿口應允。
接下來的日子,諾顏與凝霜呆在城郊的一座山莊裡面。果真如慕風所說,她什麼也不必做,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又下雪了,山莊裡裡外外都披上了銀裝。
漩渦的中心
銀白色的屋頂,銀白色的松樹,銀白色的土地,所有的色彩都被這最純淨無暇的銀白色取代。所有的喧囂,所有的紛爭都不見了,剩下的唯有寧靜與美麗。
諾顏的心卻始終無法變得寧靜。每次她都竭力想避開政治的漩渦,可每次她都被捲入漩渦的中心,儘管她什麼也沒做。
打從一出生,就註定了她的命運了嗎?那麼,是否有一個人,能夠終結她的這種命運?本來熠瞳是可以的,可是命運捉弄人啊。熠瞳,他現在在哪呢?
又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大雪的天氣,那個小男孩朝她伸出援助的雙手,他說,我會照顧你的。
誰能想得到,十幾年後的同樣的大雪天,她也朝他伸出了雙手。不過,這手不是用來援助的,而是要把他推下無底的深淵。
諾顏攤開手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這雙手,同身下積雪一般瑩白如玉的手。就是這樣一雙貌似柔弱無辜的手,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流螢。如今正是流螢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她卻要在他的心上再狠狠地插上一刀。
他,應該已經知道是她在協助慕風對付他了吧。
心被矛盾與負疚反反覆覆啃噬著,真的很疼,很疼很疼。
銀白色的世界裡,依稀出現一個同樣銀白色的身影。身影飄飄忽忽的,與身後的背景融為一體,好象他就是那背景的一個部分。
諾顏知道他是誰。他向來喜歡穿著白衣,只不過以前是白色的綢衣,如今換作了白色的貂裘。
自從諾顏搬進山莊以後,慕風便正式向流螢宣戰,再沒有出現過。只從山莊其餘人的口中,諾顏知道戰事節節勝利,出奇的順利。
流螢根本就沒有作戰,仍是每日沉醉在酒鄉,戰事均由他的手下大臣自主負責。流螢本來就不得民心,加上軍心煥散,群龍無首,能贏得了慕風那才叫奇蹟。
多情與無情
這一點,同她的父親展鵬倒有幾分相似呢。父親打進皇宮,母親卻帶著自己逃走了,父親那時也是整日沉醉在酒鄉,才被寧王輕易奪得了政權。
十幾年前的往事,如今又重演了。
慕風已經來到了近前,他的臉上洋溢著喜氣,諾顏從未見過的喜氣。這麼說,他是已經得手了?
慕風來到諾顏面前,含笑對她說:“諾顏,我們進城吧。”
諾顏的臉上沒有喜也沒有悲,她平靜無波地問:“是進城還是進宮?”
慕風兩眼閃著光彩,終於笑出聲來:“也可以說是進宮。”
“流螢怎麼樣了?”不知怎麼的,諾顏的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
慕風安慰她:“諾顏,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不傷害他,所以,我只派人守住龍淵宮。等你去了,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其實,守不守都一個樣,他整日爛醉如泥,沒有個清醒的時候。”
早知道會是這樣,諾顏輕輕嘆了口氣,說:“好吧,慕風,我們進宮吧。”
又一次站到了龍淵宮門前,時間才過去了沒有多久,卻恍若隔了一個世紀。龍淵宮又該換一個主人了。
流螢仍舊歪躺在上回躺著的那張躺椅上,只是身旁沒有了美女,沒有了絲竹,而多了一堆酒罈。
諾顏請慕風和其餘的人留在門外,自己一個人進去。
慕風不無擔憂地勸止:“你一個人進去很危險的。依你和流螢的過節,若不是他對你極其愛慕,早該把你大卸八塊了。現在他喝醉了酒,還是防著點好。”
諾顏淡然說:“他不會把我怎樣的,我瞭解他。”
她是太瞭解他了,他的本質是善良的,重情義的。多情到了極點,就是無情。無情到了極點,就是多情。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