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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大氅,黑巾蒙面的男人。
男人筆挺地站著,眼中仇恨的光芒如利箭一般射在太后身上。從身形來看,他與國師相若。
男子朝門口看了一眼,象是已經發現了諾顏的到來。他開口說道:“把你協助你丈夫滅了塔塔部落的詳情交待清楚。”
聽他的聲音,果然是國師。
諾顏只覺渾身乏力。
昨天國師的話,明明是給了她希翼,讓她以為兇手不是寧王,而是另有其人。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她的希望,她那樣深切渴盼著的希望,就這樣化作了泡影。
國師讓她來,就是讓她親耳聽到太后的親口供認嗎?大概是怕她不來,所以故意說什麼另有曲折。
諾顏悲哀地伏在門縫前,聽裡面太后的供認。
太后的聲音很細很低,若不是門開了一道縫,若不是她將耳朵貼在門縫前,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
太后伏在地上,啜泣著說:“先帝聽說塔塔部落有個玉礦,裡面藏著稀世奇玉,所以就想拿過來充作軍資。塔塔部落的人很機警,他想了很多辦法也打聽不到裡面的詳情。是我,扮作民間商販的妻子,與其中一個常來南郡城為部落交換物品的族人結識,漸漸騙取他的信任,套得了塔塔部落的內情,先帝便派了人進去塔塔部落居住的密林。”
親口供認
她果然是幫兇。也不知國師用了什麼法子,不但讓她來到密室,還讓她乖乖地將當年的罪行供認出來。
太后抬起頭,哀哀說道:“我們最初只是想奪取玉礦,並沒有想要殺人。可是塔塔部落的人太頑強了,不要命地守著玉礦,我們也是沒法子啊。”
國師冷哼了一聲:“不管怎麼說,整個塔塔部落確是被你們滅了族,難道你還覺得冤枉了你嗎?”
太后滿面羞慚低下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有,刺王造反又是怎麼回事?”國師又問。
太后嘆了口氣說道:“先帝無意中得知靜夫人是塔塔部落首領的女兒,也是刺王的愛人,刺王正在四處尋找她。於是故意派人走漏風聲給刺王,讓刺王誤以為是宣宗搶了靜夫人和玉礦,也是宣宗滅了塔塔部落滿族。刺王本來就是個火爆性子,一怒之下便起兵造反。”
諾顏的心頭更加冰涼,原來爹的造反也是因寧王而起,爹與寧王並沒有什麼仇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今,不僅是塔塔部落的仇恨,連爹孃的仇恨也要算在寧王的身上了。她和熠瞳當真此生無緣了嗎?
國師有意無意地又朝門口瞟了一眼,加重了語氣說:“你們用計使刺王造反,以致刺王與宣宗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你們便從中漁利,沒費多大力氣便從刺王手中奪取了皇位,甚至連這些玉都沒有用上。是這樣嗎?”
“是。”太后低聲回答。
“而且,你們更可以師出有名。”國師的語氣更加嚴厲,“寧王打著勤王的旗號,向亂臣賊子興師問罪。他本是正宗的皇室之後,如此的好皇帝,如何得不到百姓的擁戴?由此寧王穩穩地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是,”太后仰面企求地望著國師,“我曾經勸過他,但是他根本聽不進去。先帝已經去了,而且死得很慘,死在奸臣的手中。就讓這些恩怨也隨他而逝,行嗎?”
遇刺
“說得輕巧,血海深仇,豈能說忘就忘?他死了,但是你這個幫兇還在,他的兒子也還在。今日,你就納命來吧。”
國師惡狠狠地說著,身形一晃,手中銀光閃閃,向太后胸前疾刺。
諾顏嚇得失聲驚呼,她沒想到國師說動手就動手,連一點思考的餘地都沒有,本能地就想救了太后。
她用力推開門衝了進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國師本來離太后很近,他的動作又快得出奇,等諾顏趕到太后身邊的時候,太后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她的胸口,插著一把小巧的匕首,直沒至柄。
諾顏扶住已經半躺在地上的太后,迅速點了她胸前幾處大穴,想護住她的心脈。她沾滿了血跡的手握住了匕首柄,這個時候,她突然清醒了過來,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大仇人呢,她本來應該殺了她的,卻怎麼還在救她?
她的腦中在激烈地交戰。
善良的本性告訴她,這是一條生命,怎能見死不救?仇恨告訴她,這是她的大仇人,是滅族的幫兇,是害得爹成為亂臣賊子,娘慘死在雪地上的罪魁禍首,絕對不能原諒她。
她是該把匕首用力往下捅,還是該把它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