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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就好好同你講話。”諾顏冷漠地說,“你不是正在替你母后料理後事嗎?跑到這兒來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她的大仇人嗎?你母后一定在地下罵你是個不孝子呢。”
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諾顏口無忌憚。
聽她提起太后,熠瞳象是突然醒悟似的,臉上的柔情一掃而光,板了臉,換了冷硬的口氣說:“能不能死,什麼時候死,怎樣死還輪不到你作主,現在我命令你,喝水吃飯。”
諾顏只是冷笑,她怎麼作不得主了?她就快死了呢。
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兒,熠瞳在心裡暗罵自己糊塗,怎麼給她下起命令來了?她向來不吃他這一套,何況是現在。
硬的不行來軟的,但依然是冷硬的口氣。
“你自己想死沒問題,你本來就該償命,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你難道想讓他為你殉葬?”
你就是在逼我
提到孩子,諾顏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生氣。
她沒有看熠瞳,只看著帳頂,很認真地說:“孩子是個錯誤。他的祖父母害了他的外祖父母,他的父親又想處決他的母親,當他知道了這一切,他該有多麼痛苦。而且,世人又會如何看待他呢?我死了以後,你會重立新的皇后,他如果是女兒還好,如果是兒子,多半會招人嫉妒,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與其那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隨我到地下,我們母子倆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諾顏說完重又閉上了眼睛。她本來又餓又病,說了那麼一大通話,而且是推心置腹的話,她很疲倦了,只想熠瞳快點走開,她好休息。
她的聲音很平靜,臉色也很平靜,沒有傷心,也沒有怨恨。她早就看開了,早就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什麼感情。感情的事太複雜,幾天沒有吃東西,大腦缺乏營養,沒有那麼多的力氣來思考來傷感。
卻不知道她的這番話把熠瞳的心都快揪出來了,生死的問題,她竟能說得這般自若,好象那個要死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別的什麼不相干的人。
痛苦地說:“諾顏,你在逼我嗎?”
諾顏詫異地睜開眼睛,問:“我逼你?沒有啊,我只是在說實話。”
實話?正因為是實話,才宛如要了他的命。
“你就是在逼我,”熠瞳大吼,“你在逼我說出我的實話。”
“你的實話?”諾顏頭暈得厲害,虛弱地說,“我不想聽你的什麼實話。我累了,你讓我好好休息吧。反正我都快要死了,別再折騰我了,行不行?”
聽到快要死了幾個字,熠瞳又悲又恨又氣,狂躁地叫:“不行,我就是要折騰你。你累了,是因為你病了餓了。你今天必須吃飯喝藥,由不得你。”
衝動地喚了凝霜進來,命她端來藥和粥,親自給諾顏灌下去。
昏迷
諾顏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根本掙扎不動。熠瞳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口,將一大碗藥和一大碗粥全部灌進去才鬆開手。
諾顏心中煩惡至極,熠瞳的手剛一鬆開,她馬上把剛灌下去的藥和粥全部吐了出來,吐了熠瞳一身。胃裡吐空了,還伏在床沿不住乾嘔,直到把黃綠的膽汁都嘔了出來。
熠瞳嚇得跪在床前,拍著她的背驚問:“諾顏,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扭頭命凝霜:“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傳御醫。”
凝霜也嚇得手足冰涼,正想去找御醫呢,聽熠瞳這一吩咐,連答應都忘了,馬上跑了出去。
諾顏終於止住了嘔吐,暈了過去。
御醫匆忙趕過來,剛要向熠瞳行禮,熠瞳手一揮說:“快治病,別耽誤時間。”
他自己守在床前,目光緊張萬分地在御醫和諾顏之間來回穿梭。
凝霜請他到一旁更換衣服,他理也不理,恍若未聞。凝霜只好拿了乾淨衣服過來,在床前替他換上。
熠瞳連看也沒看她一眼,任由她擺佈。
御醫手指搭在諾顏脈上,沉吟了半天才說:“娘娘這病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加上沒有進食,調理不當引起。另外,還感染了風寒。”
“要不要緊?”熠瞳當然知道病因,迫不及待地問。
御醫恭敬地答道:“待下官開付方子,娘娘吃了當無大礙。娘娘這病關鍵是要調養得好,再不吃東西就危險了。”
熠瞳稍稍放下心,卻在心中苦笑。諾顏若肯吃東西,便什麼事都沒了。
御醫走後,熠瞳令凝霜另端了碗粥過來。諾顏尚昏迷不醒。熠瞳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