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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極是,‘朕’作為帝王專用,可以分尊卑,也免得混亂了稱呼。”
接著,秦王又說:
“歷來君王在位時有位號,去世後又有封號,時間一久,誰也理不清了。現在重新立個規矩,就從朕開始稱始皇帝,以後二世、三世,至千萬世,傳之無窮。”
眾大臣異口同聲,一致擁護。
從此,一句“朕為始皇帝”便把秦始皇的稱呼在歷史上固定下來,並一直叫到現在。
秦始皇做事總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先走哪一步,後走哪一步,在他心中的次序早已排定,正如他討伐六國事先已訂好日程一樣。現在,他夢寐以求的皇帝位置終於得到滿朝文武大臣的認可,但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透過上天和祖宗的任命,還要在莊嚴的慶祝大典上宣佈,詔告天下,說明此乃天意安排,才有絕對的權威,才符合程式。而這一套禮儀是少不得音樂的,原先秦國敲甕擊缽之類哪能登這樣的大雅之堂?秦始皇從小受能歌善舞的母親的影響,對音樂有特別興趣,他要在當皇帝時聽到世間最美妙的音樂,要普天下都知道大秦國不僅武功蓋世,就是音樂,也是第一流的。要做到這點,非高漸離莫屬。
樂府的規模已擴大到近一千人,高漸離除了創作改編樂曲,指導排練演出,還有不少事務工作要做。在高度的緊張忙碌中,他反倒感到很輕鬆;只要有了空隙,他就要想,想到他完成這次慶典任務後凶多吉少的命運,特別是想到與她的結局一片黯淡,他就感到窒息。他好像睡在床上,一塊千斤巨石在慢慢向他壓下來,那巨石剛好壓住他的胸口便不動了,那滋味有說不出的難受。他希望那巨石往下壓,把他壓得粉碎,可偏不。
他只有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分散自己。果然,他從中尋找到許多樂趣,他的痛苦似乎減輕了許多。
但是這兩日,儘管隨著慶典日期的臨近,工作更為緊張,高漸離卻無法擺脫那揪心的焦慮和憂煩,原因是他好久沒有見到那隻華陽公主的白鴿了。
每次回到他在樂府後院的小屋前,他心裡都有一陣激動,他多希望那隻白鴿出現在他的窗臺上;每次抬頭望天,都希望那白鴿箭一般劃一道銀白色的弧光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可是,日復一日,已過了好幾個該收到她的信的日子了,卻不見那鴿子飛來。
沒有比盼望心中掛念的人的訊息,卻又久久得不到更使人焦急難受了。高漸離在望眼欲穿的巴望中苦捱著日子。
難道那白鴿被老鷹叼吃了?難道被宮裡人發現了秘密?或者,難道公主生了病?難道……
高漸離滿腦袋裝的是不祥的疑問。
白鴿的命運不幸被高漸離猜中,它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當初,秦始皇在口頭答應華陽公主與高漸離的婚事時心裡就下決心要賴掉它。他提出的那個在婚前不準二人相見的條件就在於讓他們從此分開,互不相見,一年半載後,情感淡化了,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可是現在快兩年了,他們之間還信誓旦旦,守定前約。特別是華陽公主最死心眼,什麼非他不嫁啊,好女不嫁二夫啊,一派胡言!對女兒如此痴情於高漸離,他感到奇怪,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往來?
秦始皇是個敏感多疑的人,特別是遇上幾次暗殺後,神經繃得更緊了。他在宮中專設了一支暗探隊伍,由一名心腹管事太監負責,讓他們以太監或者其他的身份為掩護,專門刺探各宮后妃及親王太子公主等人的情況,隨時向他報告。他覺得華陽公主的情況可疑,便給她派去兩個宮女,其中一個叫阿嬌的,就是個暗探。
受過特別訓練,身負特殊使命的阿嬌去華陽公主小院的頭天就對那鴿子產生了懷疑,對它特別留意。
華陽公主對宮中的暗探組織並不瞭解,但她知道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專會察言觀色奉迎拍馬,背後說小話搞小動作。她發覺阿嬌就有那麼點味道,當阿嬌在注意那隻鴿子時,華陽公主也把她注意上了。按說,她不喜歡阿嬌,可以打發她走就是,可是她是父王的賞賜,不便讓她走。
為了不使阿嬌懷疑,華陽公主已十幾天沒有讓鴿子帶信了。她知道高漸離一定很焦急,但有什麼辦法呢?只有耐心等待時機。
可是急於立功的阿嬌反倒等不住了,她找個機會向主管太監把自己的懷疑講了,主管太監立刻向秦始皇加油添醋地作了報告。
好哇你這個鬼點子多的小丫頭,竟敢用鴿子傳書帶信與高漸離保持聯絡,該當何罪?他正要下一道嚴厲的命令重重懲罰華陽公主和高漸離,但轉而一想,眼看慶祝大典就要舉行,他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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