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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視女主人公卡洛,觀眾可以發現一切正常的情緒在她眼裡都人為地擴大了,刺耳的電話鈴聲像是來自地獄的音樂,姐姐房事的呻吟彷彿長滿了尖刺讓她難以入眠,甚至連他英俊的男友,都顯得那麼粗野,不可理喻,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她被自己封閉在厚重的“牆壁”裡,裡面鎖著對男性的恐懼,甚至對生活的恐懼。男人在她眼裡,是如此骯髒不潔,充滿著攻擊性,以至於在男友吻她後,她瘋了一般地刷牙,並把姐姐情人放在衛生間的牙具狠狠地扔進了垃圾箱。
對於卡洛而言,隨恐懼而來的夢境顯得無比真實,按電燈開關而在牆上出現的鋸齒般的裂縫,每晚都會出現的強壯的男人肆無忌憚侵犯著卡洛,讓她對男性的恐懼一次次升級;長滿手臂的幽暗甬道,彷彿象徵了這個社會無處不在的入侵和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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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的悲哀,是因為她被囚禁在自己精神的怪圈裡,她無法正確地瞭解這個世界,而世界也同樣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待她。講述的不僅僅是一個個體失控的故事,而是在充斥著壓抑、浮躁、冷漠和封閉的整個社會。永遠謹小慎微在門裡偷看鄰居彷彿是這個冷漠社會的縮影,人和人之間失去了最原始的信任,卡洛無力拯救自己,因為世界已經遺棄了她。
卡洛最終死於自我精神的變態壓迫下,絕望的個體永遠把自己包裹在囈語和噩夢中,人會在夢魘中懷疑自身的存在,陷入無助和絕望的境地。波蘭斯基從這部《冷血驚魂》直至後來的巔峰之作《怪房客》,始終冷靜客觀地保持著自己對世界、對人性的深入思索,在驚悚中審視著人類精神世界與肉體感知的荒誕。
第6場 心理的界限/夢境的迷宮(4)
故事的結局是麥克爾抱著卡洛僵硬的身體遊走於空蕩的房間,鏡頭停留在一張支離破碎的照片上,那是一張普通的家庭照,幼年的卡洛擁有著恐懼不安的神情。她和現在一樣蒼白、一樣絕望,鏡頭緩緩地推了過去,卡洛的眼睛,如同片頭顯現的一樣,整個世界在她的眼中成為了一幅荒誕的、幻想的蒼白圖畫。
人人都可能成為精神分裂者
《怪房客》
The Tenant
劇情點選
特雷克斯基是一個擁有法國國籍的波蘭人,他來到一所公寓前,想在這裡租一間房子。看門的太太帶他看房子的時候,告訴他原來這間房子的租住者跳樓自殺,現在醫院中。特雷克斯基見到了房東基先生,基先生提出近乎苛刻的條件,就是讓他到醫院去看望跳樓的女人,這讓特雷克斯基十分不舒服,但他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個跳樓的女人。
在醫院,特雷克斯基碰到了同時來看望跳樓女人的一位女友斯特拉。特雷克斯基試圖和那個跳樓女人說話,然而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竟然驚聲尖叫,特雷克斯基不得已只得離開。離開的路上,特雷克斯基和斯特拉開始了交談,兩個人談了很多,最後特雷克斯基邀請斯特拉去看場電影,影院裡,兩人不能自已地熱吻在一起。
回到家中的特雷克斯基發現很多很奇怪的事,他的水管一開就到處都是響聲,他的房間裡的衣櫃中還留有那個女人的衣服,衣櫃移開,後面牆壁上有一個洞,竟被一顆牙堵著,還包了棉花。特雷克斯基從陽臺往外看去,竟然看到對面的窗戶裡有人神情詭異地一直盯著他……
特雷克斯基的朋友們來慶祝他的喬遷之喜,居住在樓上的鄰居找到他,嚴厲地警告他噪音太大。不得已,特雷克斯基只能讓朋友們離去。當他獨自煩亂之際從窗戶向外望去時,發現對面窗戶裡的人依舊用同樣詭異的目光盯著他。
心情不好、休息也不好的特雷克斯基精神狀態格外欠佳,在辦公室裡,他和鄰居的尷尬關係經常被同事們拿來開玩笑。一天,特雷克斯基在樓下買菸時意外地看到了斯特拉,斯特拉帶他到朋友家聚會,在斯特拉的請求下,特雷克斯基帶她回家過了夜。
特雷克斯基女鄰居來訪,她拿出一張請願書讓特雷克斯基簽字,她想趕走這幢樓裡的一對可憐母女,特雷克斯基拒絕了,原因是那對母女並沒有妨礙到他的生活,女鄰居惡狠狠罵著離去。一天,當特雷克斯基回到公寓時,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家被翻得很亂。第二天,房東基先生來了,他警告特雷克斯基不要再幹擾鄰居的生活。特雷克斯基十分氣憤,告訴基先生自己一晚上都在警局,因為他的家被盜了,誰知房東反而責怪了他,因為他的做法損害了公寓的名譽。受不了鄰居“迫害”的他逃到了斯特拉家中,並且看誰都像自己那些可惡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