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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什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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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想了想,回答道:“不過是《詩經》,《古詩十九首》和一些唐詩宋詞,不過我最喜歡的李太白的詩幾乎可以全都背下來。”
我們乍舌,這個比我們還要小几歲的小女孩懂得詩比我們還多了!
師父挑了挑眉,頗感興趣,“那小姐可否背一首李太白的詩給老夫聽聽?”
奴兮爽快地答應了,“那不若我就給老師朗誦一下李太白的《江上吟》吧。”
奴兮調整了一下呼吸,不緊不慢的背出了那首有名的《江上吟》:“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美酒尊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
奴兮背詩真的很好聽,抑揚頓挫,彷彿能把人帶到詩的意境中去。
我見平時不苟言笑的師父微眯雙眼,掠著他一向自豪的白鬍須,隨著詩的節奏輕輕搖頭,一副陶醉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這天師父臉上掛著少見的笑容,對我們也和藹了許多,我偷偷的看著前排專心致志聽師父講課的奴兮,對她越發的佩服起來,這個小女孩,第一天上課就已經收服師父的心了!
今日的課堂不像平時那樣難熬,我尚沒聽夠,就聽見師父說下堂了。
我故意慢慢的收拾書本,不知怎麼,很想走在她後面。
我瞥了一眼旁邊的八皇子、十皇子和十三皇子,他們也是慢吞吞的。
她不走,我們都不願走。
奴兮當然不知我們的想法,只是若無其事的匆匆收拾了,歡快的離開座位向門外走去。
她經過師父時,又鄭重其事的向師父行了跪拜禮。
按照禮俗,只是師生初次見面,學生向老師行一次跪拜禮,以後只需行作揖禮。再加上我們都是皇子,身份尊貴,行禮只是敷衍一下做做樣子罷了,反倒是老師要規規矩矩的向我們行君臣之禮,所以當奴兮向他再次行大禮時,師父受寵若驚。
師父手忙腳亂的扶起奴兮,“小姐乃將軍忠貞之臣之後,身份高貴,老夫何德何能受此大禮。”
奴兮正色道:“素來聽聞程師父通古博今,熟讀詩書,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深受皇上賞識,還被御封為滕文閣大學士,為人敬仰稱頌。今孤女得幸拜在老師門下,喜不自勝,只望今後能好好研讀詩書,不辱老師名聲。”
師父被奴兮真摯的一番話感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好,好,老夫受了這禮了,謝謝小姐抬愛。”
奴兮的話無疑對我們這些平時高傲的皇子們是一種鞭笞,我們都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自此以後,我們每個人都十分認真莊重的給師父行禮,變得懂禮守禮起來。
師父驚喜於我們的轉變,還特意把此事上奏給父皇,結結實實的誇獎我們一番。
奴兮走了,我們這些男孩子才散去。
我臨走時看見扇雉還留在教室裡,靜靜地,很孤寂的坐在那裡。
為什麼她們姊妹不一起走呢?真奇怪。
然而此時元遙在外面叫我了,我也沒有多想,跑了出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長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我在書房津津有味的讀著《詩經》的這首《無衣》。
自從奴兮來了,我變了。
放學後我很少和八皇子他們胡鬧去了,反而經常自己躲在書房裡溫習功課。
母妃對我的變化又驚又喜,常常對下人們說:“這孩子是怎麼了,最近變得這般用功?”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傷了自尊心,不願輸給那個小女孩。
過了一會兒,母妃走了進來,溫柔的撫著我的頭,“總這樣用功也不是好的,我正要素兒去沁春媛(御花園分為沁春媛、媚夏媛、殤秋媛和菲冬媛)採些花來,你不若也去那隨意走走,放鬆一下。”
我於是來到春機盎然的沁春媛。
四大園各以春夏秋冬四季為名,顧名思義,各司著不同季節的花兒。
沁春媛以春之桃花,媚夏媛以夏之玫瑰,殤秋媛以秋之紅楓,菲冬媛以冬之雪梅而聞名。
我四處閒逛,突然瞥見了一抹粉色的身影,只聽見心咯噔的一跳,腳卻不由自主地向那方向走去。
此時素兒摘好了花,正要離開,見我這樣,便問:“皇子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