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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推給李凌:“你點吧,要是不好吃,我可不放過你。”
李凌心裡暗笑,本來是她欠自己人情,現在怎麼有倒過來的嫌疑。
李凌點了十串肉、四串黃瓜、四串土豆片、六串乾子、兩串鳳爪,這些都是燒烤;又要了一盆油悶大蝦,再點了一盤可以當零食的毛豆,算是齊全的夜宵。
老闆娘把選單又拿走了,叮叮噹噹在旁邊的燒烤架前開始忙碌。
李凌開始和女人閒扯,他忽然想起她剛才說的和著沙子吃饅頭,心中奇道:“你剛才說你在沙漠裡吃饅頭?你去體驗苦行僧的生活?”
女人一愣,旋即格格笑道:“就算體驗,也不是僧,而是比丘尼啊。”
“比丘尼?”李凌沒聽懂。
“呵呵,就是尼姑啊。其實,準確說是受戒的尼姑。女的叫比丘尼,男的叫比丘。比丘其實是梵語音譯過來的,意思是托缽僧。缽?就是唐僧手裡端著那個用來裝飯的,在印度,比丘需要護持三衣一缽,乞食自活,所以比丘的意譯就是乞士,乞討的乞。”女人忽然侃侃而談,讓李凌越發驚異。
他平日裡最頭疼這些歷史文化,但今日從女人口裡聽到這些知識,倒一點也不反感,反而覺得饒有趣味。但他想不通這樣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女性怎麼會對這些東西瞭若指掌。
女人發現自己扯遠了,半天還沒有回答李凌的問題,不由臉一紅,回答道:“我去那邊尋找樓蘭古國消失之謎。”
李凌越發想去撞牆,樓蘭古國?貌似是那個消失了的城池?這個女人怎麼就活得這麼虛空,彷彿人世間的事情和她無關,而她卻在追尋著她自己的世界。
李凌聽女人講述著西部的種種風情,滔滔不絕,不由也向往起來。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是個不錯的朋友,雖然相識不久,但卻好像是很早就認識的知己,在傾訴著自己的世界。
不對,李凌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當,他想了半天,直到老闆娘把一盤烤肉端上來,他才猛地想起,是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呢。無法稱呼,總覺得有些彆扭。
李凌對著拿起一串肉,就往嘴裡送的女人道:“咱們也算認識了吧,該怎麼稱呼你啊?”
女人詭秘地一笑,說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用啊,反正我明天就走了,說不定一兩年,甚至更長時間都不會來這裡啊。”
李凌一想也對,但他又有些不甘心,“話不是這樣說啊,那我以後偶爾想起你,我只能對自己說,我曾經和一個女人來這裡吃過夜宵,我曾經看過一個女人痛哭流涕,以為自己要死了。啊,我知道了,我可以給你起個外號,叫炭疽女人。”
女人聽到李凌說起炭疽,目露兇光,兩眼向上一翻道,“你怎麼老是提這個啊?要是讓我捉到你什麼把柄,你就完了!”
李凌嘻嘻一笑,不再調侃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痞,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能夠徹底地放鬆自己,忘記掉一切,包括壓力、年紀和愛情。
女人剛才不過是佯怒,連她自己也不禁笑起自己。她陪著李凌嘲笑了一會兒自己,然後正經說道:“我姓郭,叫棗兒。”
“棗兒?棗子的棗?”李凌忍住笑意。
“是啊。”女人點頭。
李凌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犯賤道,“還好還好,沒叫梨兒,葡萄什麼的了。”
女人沒料到李凌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禁疑惑道:“很好笑嗎?我的名字有那麼好笑嗎?怎麼別人從來就沒這樣說?”
李凌停止笑,腦筋一轉,問自己道:我這是怎麼了,真的有這麼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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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9 沒吃過大蝦?
李凌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凌。”
“檸檬的檸?”郭棗兒也妄圖報復李凌。但她很快就洩氣了,李凌繼續嘲笑道:“是凌波的凌,不是檸,一個發le音,一個發ne音。不要n、l不分啊。”
郭棗兒沒想到又被李凌反嘲笑了一頓,只好鼓了鼓腮幫子,咕嚕喝起汽水。
李凌無比開心,別看郭棗兒生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但說話行動從不加雕琢,給人十分平易近人的感覺。即使李凌一個勁地開她玩笑,她也並不生氣。
郭棗兒似乎對烤黃瓜尤其感興趣,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自己處於劣勢,開始狂稱讚起李凌:“這個味道確實不錯啊,別看它烤得黑不溜秋的,吃起來,嘴裡熱熱的,帶著點滑嫩,再加上佐料賦予的香味,很特別呢。算你還挺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