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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已經不值錢,但最起碼還是可以賣錢的不是麼?
商品就是商品,即使沒有價值了也會有人惦念,更何況是一件上等貨品。
連府的清冷的後園裡,此刻指頭上的夜鶯不時的啼叫著,似乎在點綴這個淒涼的夜一般。連伊靜靜的坐在店堂內,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孃親,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雨心淚為難的看著女兒,她的脾氣不若自己這般柔弱,總是那麼的堅強,挑起她和兒子兩人的擔子,為他們母子遮風擋雨。但身為女兒家,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伊伊,你就聽孃親的吧!你這年歲,若還在家待著,只會讓你更……”距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伊伊再嫁,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孃親,為何一定要嫁人,女兒這破敗的身子,只會讓人家取笑。”她不是害怕人家笑話,只是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寧願過這種閒適的生活,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點綴。
豈能不知道女兒的心事?她的女兒,在意的不是男女情事:“可是伊伊,你若不嫁人,只會讓孃親更加的愧疚。”雨心淚不知該如何是好,伊伊自小為了她和連熙不受委屈,一人與府中的那些夫人們周旋,即便如此,從小到大卻從不曾見她叫過苦,有什麼事情她都一人扛著。
還記得兩年前穿著那一身破亂的嫁衣,回到後院緊緊抱著她的哭泣的時候,雨心淚便明白,伊伊受的傷害好大好大。那麼堅強的女兒,即使在眾人謾罵和嬉笑之下,都只是冷冷的回視,卻只是在私底下的時候,才回到她的懷裡哭泣。
輕輕的走過來抱著孃親:“娘,是不是伊伊嫁人了孃親就不會傷心了?如果是這樣,那伊伊便嫁。”只是如今若她嫁人,孃親,連熙該如何是好?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孃親和連熙能夠更好地生活,若是因為自己而讓孃親更加為難的話,她寧願離開。
第三章 難逃宿命
再次的嫁娶,不再是風光的冉家,不再是風城的炫耀的世家,亦沒有連生齡的敲鑼打鼓,因為這樣的一個女兒,是他早就向推出去的人。
那是城北的一名教書匠,連伊沒有見過,也不想見,自己的一生,從身為正房的孃親生下她以後,便已經註定了她的晦澀。
在孃親的強烈要求之下,為了圖個吉利,喜轎再一次的從菩提樹下經過。
沒有敲鑼打鼓,沒有歡聲笑語,冷清的場面,只差有人哭泣,便會讓人聯想到葬禮,只是那紅紅的喜轎和新郎身上佩戴的紅花,才讓人想起,原來這是一場嫁娶。
如此冷清,讓人不覺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淒涼,連伊諷刺的笑了。
人哪!無論受過怎樣的苦難,總是會忘記舊的傷疤,而後去相信那人人在意的傳說。她的生活從來都不是傳說,從來都不是,所以她能夠忍,所以她堅強。
兩年前的那名男子,是怎樣的殘忍呵!如此糟蹋她一名待嫁新娘,只為了報復那與她沒有見過面的夫君。
還記得男子那堪比女子更加美麗的容顏,當時那種憤怒和抱負後的笑容。可笑了不是?對如此侮辱自己的人,竟然還記得這般清楚?
忽然,從不遠處漸漸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倒顯得此處的嫁娶帶著幾分可笑。
遠遠的,一頂八抬大轎緩緩走來,一隊人馬前前後後將整個山谷的羊腸小道延續了好幾里路,眾人皆是一臉羨豔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喜轎,再看了看自己所在之處的單薄,不覺有些羞澀的讓了讓道。
兩頂喜轎相遇,是天與地的對比,雲與泥的差別。
就在兩轎相遇之時,狂風大起,古老的菩提樹被吹得沙沙作響,似乎在歡迎著什麼的到來,又似乎在提醒著人們需要注意。
滿谷的大風慢慢褪去,一頂四名白衣童子相抬的黑轎騰空飛來。
只在片刻功夫,轎輦已經到得一行人之前,穩穩的停住,擋住喜轎的方向。
兩年前的那頂黑轎,但此番的目標卻不是兩年前的那個新娘。
在看到黑轎到達之時,兩年前參與過連伊嫁娶的人都驚撥出聲:“天,是伊人天下的人!”
“伊人天下?不會吧?”
“不要怕,他們針對的只是新娘,我們……”
……
嘈雜的聲音響起,有的是害怕,有的是驚慌,更有的是棄甲而逃,即使明知道與他們無關,卻仍然不想招惹上伊人天下。
霎時間,因著那一聲伊人天下,整個清山谷中只餘下兩頂喜轎。
猶如羞澀一般,寒酸的喜轎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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