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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煜走後,莊熾狠狠瞪了侍硯一眼,低聲斥道:“誰許你多嘴!”侍硯臉上一白,忙跪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多喜歡梵淨香,偏如此上好的梵淨香花錢都買不到,所以他看到那極為難得的十年陳香才會叫出聲來,心裡想的也是讓睿郡王把香送給他家王爺的意思。
只是侍硯沒有想到平日裡皇后僖貴妃太子睿郡王都會把自己份例中的絕大部分梵淨香都送給他的主子,若是誰那裡還留著一些,必然是要派別的用處,而侍硯剛才那麼一叫,倒是逼著莊煜不得不送了。
莊熾是文人,心思自然細膩想的多一些,其實莊煜完全沒往心裡去,別說是一匣子香,便是更珍貴的東西莊煜也不會捨不得的,在莊煜眼中,情義二字可比什麼都重。
莊煜被管事請走,是因為了來了幾位身份有些份量皇族命婦,莊煜少不得要去見上一見。雖然莊煜不耐煩這些瑣碎之事,可今兒人家是來賀喜看誇妝的,若是沒有人來看,那曬妝便沒有意思了,曬妝誇妝,可不是來看的人越多越好。讓大家看新娘子的底氣,日後也有利於做了睿郡王妃的無憂很快融入貴夫人的圈子。
世人多是先敬衣冠後敬人,評判新娘子的重要標準之一便是嫁妝,若是嫁妝夠豐厚,那便代表著新娘子受婆家孃家的重視,日後說話行事也有底氣。而評判之人自然便是那些個來看曬妝的夫人們。莊煜因為事先聽皇后說起曬妝之事的重要性,才會耐著性子去見一見那些夫人們。他自己雖然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可是無憂日後還是在這個圈子裡行走的。為了無憂莊煜也得耐著性子應酬一回。
方才眾多夫人去看嫁妝之時,已經被狠狠的震了一回。她們原以為忠勇郡王府才開府不足十年,自然沒有什麼老底子,縱然有衛國公府和武德將軍府幫襯著,可到底不是自家人,便是上心也是有限的,誰能想到萱華郡主竟然有如此豐厚的陪嫁,只看那一張堪稱藝術珍品的沉香木千工床,便已經讓那些夫人們看的移不開眼睛了。
一進喜房,那絲絲縷縷的甜香便縈繞於鼻端,沉香木通常都是小料,只夠做些小的玩賞之物,她們何曾見過這般能做出三進千工床的大料。其實原本那方沉香木料也沒有那麼大,作千工床很有些個勉強,不過葉氏請的是做千工床的絕頂高手魯師傅,這才巧料精作,以奪天工之造化的手藝製出這一架可算得上空前絕後的千工床。
三進月洞門,一重雕百花鬧春,一重雕百鳥朝鳳,最裡面的一重雕的是百子送福,其雕工之精湛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真是太逼真的,遠遠一眼看去,彷彿那些花兒鳥兒小童兒都是活的一般。
只看那一張千工床,眾位夫人便知道萱華郡主得多麼有底氣了,當初太子大婚之時,也沒有陪嫁如此精美華貴珍稀的千工床。
再看看房中院中曬的嫁妝,那綾羅綢緞皮毛無所不有,都是最最時新的絕頂好料,堆滿了數抬喜箱,別說是手掌了,滿的就連個手指頭都塞不進去。
“季王爺可真是捨得,怕不是把半個王府都陪嫁了吧!”一位夫人不無豔羨暗含嫉妒的說了起來。京城之人誰不知道忠勇郡王年紀小,忠勇郡王府當家之人是萱華郡主,她這是在暗暗諷刺無憂掏空了孃家給自己做臉面呢。
淳親王老王妃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挑,便對站在自己身邊的一位夫人笑著說道:“瞧著萱華郡主這嫁妝可還行吧?”
那位夫人趕緊說道:“真是太豐厚了。”
老王妃立刻笑著說道:“這算什麼,要不是萱華硬是壓住她弟弟,將季王爺列的嫁妝單子砍去一大半,否則還得多呢。那兩個孩子真真難得,一個拼命要多給,一個拼命不要,倒是很有古人謙讓之風,不象當下有些人為了些許財產斗的烏眼雞似的。”
剛才說怪話的那位夫人是陽陵侯夫人,當初她出嫁之時,為了嫁妝可是狠鬧過一回的,這是陳年舊事,知道的人本不多,可老王妃卻是知道的,若她剛才不說怪話,老王妃便也不會這般暗諷於她了。
好幾位有了年紀知道當年之事的夫人們都笑著看向陽陵侯夫人,陽陵侯夫人臉上有些個掛不住,又不好當場翻臉,只得藉著看別的嫁妝的名義走開了。
眾位夫人見老王妃如此維護萱華郡主,自然再不會說什麼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誇讚,老王妃這才微微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真心把無憂當成孫女兒看待,別人誇無憂老王妃是打心眼裡高興。
看到如此豐厚的嫁妝,眾位夫人紛紛品評起來,因此也就沒有人注意到跟在寧王妃身邊的一個莫約十四五歲的丫鬟眼神閃了幾閃,她微微垂著頭,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