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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出來。”
“你是老刑偵了嘛,總要給年輕人留點進步的空間吧。”我打著哈哈,其實心思並不在這上面,老實說被釋放的喜悅,也完全被一個發現沖淡了。
剛才王潤髮說的一句話,就像一道閃電,突然之間把我此前心的疑惑照亮,以往那些難以索解的關竅頓時貫通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想通了這些,讓我的胸口鬱加煩悶起來。
等我到達莘景苑,已經過了下午三點,這些天來這是我到的最晚的一次。
當然,這兒並沒有幾點上班的時間表,我本來就幫不上多少忙,並沒有為此而指責我。
這兒的情況是整個地下一層的病人只剩下一個,他還在亢奮期。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新增加的確診病例了。三幢大樓裡殘留下來的生還者是三十三人,總的死亡人數是八十八人,其中包括一名警察和一名護士。
這名孤身一個的病人心情非常糟糕,周圍一個又一個鴿子籠一樣小的隔間裡曾經住滿了病友,如今只留下死寂。空氣中濃濃的消毒藥水氣味背後,還有一股怎麼都驅散不掉的血腥氣。那是死亡的氣息。
病人被注射了強烈的安眠藥劑,因為在那之前他總是間歇性地大聲咆哮,用手或頭捶擊著病房的塑膠隔牆,這個陷入深度恐懼的公務員還險些把一個護士的防護服扯壞。
現在似乎可以看見這場災難的結束了,如果十天內沒有新增病人,小區的封鎖就可以解除。原本是隻要七天的,但為了保險,特意再後延了三天。
“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我對何夕說。
“嗯,怎麼突然這樣?”
“你真得覺得很突然嗎?”
有些事需要正式和她談清楚,不過話到嘴邊,卻不只為什麼改成了這一句。
何夕望著我,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東西,然後徑自走開了。
“六點前我到賓館接你。”我衝著她的背影大聲喊。
轉過身,卻瞧見倫勃朗在不遠處看著。
有些尷尬,但我還是走過去。
“正有事找你,倫勃朗。”
計程車在新吉士酒樓前停下。前面一輛休旅車的後面貼著已經老掉牙的“熊出沒請注意”,我想在新天地這種地方,貼一張“美女出沒請注意”還是很合適的。
既然何夕初次來上海,我特意帶她來這裡吃本幫菜。其實我這個上海人,平時外出吃飯,倒是極少去本幫餐館的。
烤子魚,馬蘭香乾,外婆紅燒肉,扣三絲,蟹粉豆腐,水晶蝦仁。兩個冷菜四個熱菜,外加一份小吃糯米紅棗。
菜一盤盤端上來,動筷的時候我笑了。
“怎麼,我拿筷子的手勢不對嗎?”何夕比較了我們兩人的捏筷方式,問。
“不,其實你是對的,我這個手勢,小時候父母一直想糾正,就是沒改過來。”
何夕終於也微笑了一下,不過當她看見我用不正確的手勢穩穩挾起一塊蟹粉豆腐的時候,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能把豆腐挾起來,真是神奇。”
“所以別管手勢正不正確,得看管不管用。”我得意地說。
何夕嘗試了幾次,肢解了三四塊豆腐之後,終於放棄改用了瓷勺。
蟹粉的鮮美和豆腐嫩滑的質地讓何夕的眉梢為之一展:“真是美味,我在香港也吃過這道菜,不過還是這次的更勝一籌。”
“待會的外婆紅燒肉才這是裡的當家菜,非常有名。對度假來說,美食是非常重要的內容,不是嗎?”
何夕微微一怔,說:“我都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度假的呢。”
“是啊,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度假來的啊。”
何夕當然聽出了我的意思,卻沉默不語。
“我從倫勃朗那裡聽說了範哲的事。”
何夕的臉立刻陰了下來。
“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吧,你懷疑是他取走了程根的內臟?”
何夕放下筷子,她的眼睛冷峻得像冰山,睫毛顫動著。
“你都知道些什麼?”她戒備地問。
“我是知道一些,也很希望能幫到你,但前提是你要把你的手伸給我。”
我不準備退縮,看著她直視過來的眼神,這眼神像冰稜一樣尖銳,但當我想到她其實支撐得有多麼辛苦,心裡又是酸楚又是疼惜,目光也越來越柔和。
何夕低下頭,避開了我的眼睛。我的倔脾氣湧了上來,任憑胸中情愫如何翻滾,硬是壓著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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