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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可是傳染總有個源頭,就像SARS,現在認為源頭在動物身上。那麼這次莘景苑的源頭在哪裡,您能做些推測嗎?”
“既然有所謂第一受感染者,也就意味著在那之前帶病毒的不是人。但是由什麼動物,或者什麼昆蟲,經過完善的調查之前很難下結論。許多動物也會因為範氏症死亡,但也有一些生物,範氏病毒無法修改其基因,那麼對這些生物來說,這種病毒就是無害的,我們人體內也有許許多多類似的病毒,這些病毒在人體內相安無事,但或許對一隻大雁來說,就是致命的。另外有一點你要記住,”範海勒注視著我,眼角的皺紋裡透出些許無奈,又有些意味深長, “不要以為我們能搞清楚所有的事情。歷史上有太多次瘟疫的病源沒有搞清,甚至有許多傳染力極強的瘟疫,連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都令醫學家們費解,比如一九一八年發生的全球性流感,全球約有二千萬到五千萬人在這場瘟疫中喪生……” “等等,”我嚇了一跳,打斷他問, “您剛才說多少人死於那場流感?”
“二千萬到五千萬!讓人難以置信的數字吧,就發生在不到一百年前,在整個人類文明已經進步到相當程度的時候。十八個月後,這場災難離奇地消失,彷彿病毒自動撤退了一樣。”
“竟然會這樣。”我看了眼何夕,說, “何夕還曾經向我描述了一旦範氏病毒變異得更可怕後,人類面臨末日的可怕景象呢。這麼說來,這種事情並不一定會發生啊。”
範海勒微微一笑: “從沒有一種生物是因為得了傳染病而滅亡的,冥冥中有著看不見的制衡啊。可是,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在範氏病毒自動撤退之前,人類會付出多大的代價呢?可以肯定地說,如果範氏病毒像一九一八年流感那樣蔓延,以今天的醫學水平,死亡的人數不會比一百年前少。”
我的筷子抖了一下,險些讓夾著的青菜掉下來。和範海勒這樣閒聊式的談話,卻讓我比從前更深切地感受到了由範氏病毒帶來的危機。一年前的南亞大海嘯死了十萬人,已經慘烈得讓全世界震驚,如果範氏病毒能在今天重複一九一八年那場災難的話……如果還有人在推波瀾……
“我想問一下,如果這種病毒……被人工培養,有沒有可能被作為生化武器,就像炭疽那樣?”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範海勒皺起眉頭問我。
“啊……只是,有這樣的擔心,如果這種病毒威力這麼強,那簡直連核武器都給比下去了。現在的恐怖襲擊在許多國家都很猖獗,要是有人像在美國那樣把範氏病毒夾在信裡寄出去該怎麼辦?”我猶豫了一下,沒把上海正遭受範氏病毒的恐怖襲擊威脅說出來,這是極度秘密的事情,雖然不得已向何夕透露,相信她現在聽我這樣說,也不會告訴她父親的。
“目前在實驗室條件下,範氏病毒不易被大量培植,嗯,或許以後也會有更容易存活的變種出現。但是,以此作為恐怖襲擊的手段,”範海勒思索了一下,搖頭說, “這種病毒目前還是相當罕見的,我想你多慮了,一要有合適的時機取得,二要有能力培養,一般的恐怖分子應該做不到。”
“那要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呢?”我很不合適地追問,因為我沒有把原因說出來,就顯得這個問題很無理。
範海勒看了看我,他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糾纏在這點上,不過還是開口回答了我。
“如果忽視範氏病毒獲取和培養的問題,那麼我認為,用沒有傳染性的範氏病毒進行襲擊,能起到很強的震懾作用。但是用像這次新發現的變種進行攻擊,我覺得是不可想象的行為。”
“為什麼呢?”
“如果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的話,最好別這麼幹。擴散一種高傳染性並且無藥可救的病毒,就連瘋子都要考慮一下。恐怖分子畢竟還是有理智的,他們搞襲擊也都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會冒著病毒全球擴散的危險這麼幹,無論他們追求什麼東西,用範氏病毒最後只會適得其反。我覺得要是有人想以生化武器來恐怖襲擊,有許多更好的選擇,比如炭疽,就是埃伯拉都比範氏病毒好得多。”
可是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偏執狂加瘋子的,沒準病毒騎士就是一個。範海勒的話並沒能讓我放下心來,反倒令我在心裡更擔憂了。
這時何夕打了個招呼,起身離開上洗手間,範海勒目視她離開,忽然問我:“她很迷人,不是嗎?”
“啊,是的。”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範海勒收回視線,朝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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